她生怕自己的情绪再刺激到她,只得顺着她的话,像哄孩子般道:“那……阿娘把这药喝了,我就给你吃蜜饯好不好?甜甜的。”
“当真?”雪姬眼睛一亮。
“当真。”薛绥用力点头,压下翻涌的泪意,“只要阿娘乖乖喝药,你想吃多少蜜渍梅子都行。”
雪姬安静下来,顺从地由着她喂药,但看她的眼神仍然有戒备和陌生。
直到蜜饯入口,她才开心起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薛绥头上的短发,好奇地问:
“你为何没有长头发?像个……小沙弥……”
薛绥喉头哽住。
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哟,雪娘子这是开口了?”
刚进门的张怀诚见状,脚步微顿,忙上前诊脉。
他凝神细查许久,才低声道:“六姑娘,雪娘子这脉象……是见好啊。余毒渐除,气血恢复,只是这神思……怕是被毒伤所累,又或是受惊过甚,心智有损,将前尘旧事……都忘了。”
薛绥望着母亲懵懂好奇的脸,缓缓点头,声音有些喑哑:“张太医也认为,这是……离魂之症?”
张怀诚捋须叹息:“可作此解。姑娘也不必过于忧心……或许,这是老天怜惜?雪娘子神思清明,虽如稚子,却无惊惧悲苦……忘了从前的苦楚,也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薛绥怔怔看着雪姬。
她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自己的衣带,有些紧张。
薛绥握住她的手,小声哼着那首年幼时听过的摇篮曲,又抬头问她。
“阿娘,你会唱吗?”
雪姬眼睛一亮,“我会!”
她似乎找到了认同感,兴奋地坐直了一些,学着薛绥方才哼唱的旋律,断断续续地哼起来。
阳光穿过窗棂,柔和地落在她苍白却不再惊慌害怕的脸上。
调子零落,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轻松和认真。
薛绥眼底的酸涩再也忍不住……
她俯身,轻轻将脸颊贴在母亲微凉的手背上。
“是啊。”她声音很轻,如同叹息,“也是福气。”
雪姬停下哼唱,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又指了指那碟蜜渍梅子,“我唱完了……不吃苦的……吃甜的……”
“好。”薛绥拿起一颗最大的蜜渍梅子塞进她的嘴里。
“听阿娘的,我们以后都吃甜的,不吃苦的。”
-
送走张太医,薛绥刚踏出院子,便见天枢静立在廊下月洞门边。
月白的衣袍被雪光映出冷玉般的光泽,面容俊逸而清冷,手里托着个油纸包,望着雪地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未动……
薛绥轻咳一声唤他,才回过神,缓步朝她走近。
“刚买的糖糕,你从前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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