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纠结突然变得没那么重要了。或许是因为詹洛轩替我挡下的那句追问,或许是因为杨可安眼底未灭的光,又或许是因为十七岁的夜晚本就该有这样的释然
——
不必急着做决定,不必困在误会里打转,就让风把问题捎给明天的太阳。
我踢开脚边的石子,听它骨碌碌滚进草丛。夜风吹得校服袖口猎猎作响,杨可安的问题却像团乱麻缠在指尖
——
答应吗?可那些没问清就提分手的冲动、看见他和女生纠缠时的酸涩,又该怎么算?
“嘿!姐姐!”
肩膀突然被勾住的瞬间,我条件反射地缩了缩。王少的身上的雪松味混着夜风扑来,他t恤上的卡通熊正对着我歪头笑:“嘶……
吓我一跳!”
“胆子这么小?”
他笑着把脸凑过来,却在看见我眼角时突然噤声,食指蹭过我脸颊时带起凉意:“嘶…姐姐,你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谁欺负你了?”
“别碰我!”
我挥开他的手,后退半步踩到落叶,脆响里透着烦躁。他却不退反进,侧身挡住我的去路。
“没事儿。”
我低头卷着衣角。
王少突然伸手按住我头顶,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不对劲。”
他拖长声音,拇指轻轻揉了揉我发旋,“从操场一路走过来,你踢飞了十八颗石子。”
“神经病。”
我拍开他的手,指尖蹭过他手腕上的银链。
“我看见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路灯在他睫毛下筛出碎金。
“你看见什么了?”
“你的纯元。”
他咬着下唇笑,犬齿在夜色里泛着微光。这个词让我指尖一颤。
“什么纯元?”
我皱眉。
“没什么。”
他别过脸,耳钉在月光下划出银弧,像极了詹洛轩护腕上的刻痕。(他什么时候打的耳洞?)
远处的蝉鸣突然卡住,只剩他的呼吸声混着我的心跳,在静谧里敲出细密的鼓点。
“奇奇怪怪的。”
我踢开脚边的石子,听见它撞在栏杆上发出清响。
王少突然伸手按住我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传来,和詹洛轩拍我肩时的力度分毫不差:“我感觉……
你……喜欢他。”
这句话让我喉间发紧。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片沾了露水的羽毛,轻轻落在我心上,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是吗?”
我的尾音在夜露里发颤。
王少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我肩带,他的瞳孔里映着远处的双杠,金属支架在夜色里冷硬如铁。
“不要喜欢他。”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又坚定,仿佛这句话已经在他心中酝酿了许久。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凝固了起来。
“啊?你今天怎么啦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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