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更沉,大步冲上去拽住她的手腕,示意身侧的元苍。
“你带人清理山洞,肃清残敌。告诉他们,萧琰已死,降者不杀——顽抗到底者,格杀勿论。”
“是!”元苍抱拳领命。
士兵们行动有序地进入山洞。
片刻后,哈赤抱着父亲多吉头人的尸体从洞中出来,痛哭失声,悲恸不已。
几个寨兵围在一旁说着什么,眼眶通红,声音哽咽,神色哀戚又愤怒。
李肇不再多言,拉着薛绥便往僻静处走。
他步子迈得很大,薛绥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殿下,我的刀掉在里面了。”薛绥挣扎,手腕被他攥得生疼,下意识踢了他一脚。
李肇头也没回,但周身怒火大盛,一身战场锤炼出的威严和很少在他身上感受到的戾气,几乎要从铠甲里溢出来……
直到走到一块避风的岩石后,他才松开手。
“一把刀,比你的性命还金贵?”
李肇转过身,盯着她,眼神深得吓人。
“还有,谁许你不听吩咐,偏要往险地里闯?洞里若真有火药,或是有人狗急跳墙点了引线,你有几条命来使唤?”
刀架在脖子上,他都不曾如此愤怒。
薛绥愣愣地看着他。
风雪吹乱了他的鬓发,英俊的面色冷峻如铁,眼睛却灼热如火,好似冰封的火山下,压抑不住的熔岩……
她张了张嘴,竟有些哑然。
是啊,她知道危险。
她也算准了萧琰惜命,不敢同归于尽。
她赌自己快过萧琰的反应。
赌秦风能及时接应。
赌哈赤熟悉地形……
她赌了很多,并且都赌赢了。
可万一呢?
战场上,阴谋里,哪有万无一失?
“我不会有事,”她最终只是偏过头,声音低了下去,有点底气不足,“我做什么事,心里都是有数的。”
“有数?”李肇几乎要气笑了。
他上前一步,双眼灼灼地逼近她。
身高上的优势,让他整个人变得极具压迫感。
“单枪匹马去挑衅一个穷途末路的疯子,把自己当成诱饵扔进狼窝——薛平安,你告诉我,你的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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