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梦话从喉咙里滚出来,像没关紧的水龙头。
那些在拳馆里咬牙坚持的傍晚,那些被师兄们“特殊照顾”的疼,那些硬撑着说“不怕”的瞬间,全在混沌的意识里搅成了一团。
“杨可安,我们还是分手吧……”
“我突然发现你真的不值得……”
心口猛地一抽,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攥住。明明是为了护他才说的违心话,怎么在梦里说出来,还是这么疼?
“阿洛,你总让我内心强大,这种事你要我怎么强大……”
我突然迷迷糊糊醒了,眼皮沉得像粘了胶水,嘴里还发着干。刚才那些话,是一直说梦话吗?喉咙里残留着铁锈味,胸口的疼轻了些,却还是闷得发慌。
“阿洛?阿洛?”
我费力地转头,想看看那个抱着我来的人还在不在。视线里模模糊糊的,只看见床边站着个身影,轮廓有点眼熟。
“你看清楚我是谁?!这是哪?!”
突然一声炸响,熟悉的暴躁嗓音像根针,猛地扎醒了我的混沌。
这声音……不是詹洛轩那冰块似的调调。
我使劲揉揉眼睛,环顾四周——墙上贴着限量版的篮球海报,书桌上堆着半开的游戏机,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雪松味香薰……
我靠,这是王少的房间!
神了,孙梦原来打电话叫的是王少啊!难怪刚才觉得抱着我的人有点眼熟又说不上来——王少和詹洛轩本来就眉眼有几分像,尤其下颌线那股冷硬劲儿,加上我晕乎乎的眼神,看错也是难免的。
“啊……老王,嘿嘿嘿……”我干笑两声,想坐起来,却被胸口的疼按回床上,“怎么是你啊……”
王少一脸“你怕不是傻了”的表情,双手抱胸站在床边,额前的碎发还带着点湿意,几缕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像是刚淋过雨没擦干。他手腕上那串铆钉银链晃了晃,反射出细碎的光。
“什么怎么是我啊?”他嗤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弯腰用指关节敲了敲我的额头,力道不轻不重,“除了我还有谁会救你啊,傻姐姐!”
我被敲得缩了缩脖子,盯着他湿透的校服领口:“你淋雨了?”
“废话,”他直起身,往窗外瞥了一眼,雨丝还在风里斜斜地飘,玻璃上的水痕蜿蜒成奇怪的图案,“孙梦学姐在电话里哭得快断气,说你吐血了,我能慢悠悠打伞过来?”他说着,指节在床沿上敲了敲,那串铆钉银链随着动作晃了晃,“从体育馆跑到这儿,鞋里全是水,你回头得赔我双新的。”
“你说你,好好的怎么会吐血?”他突然俯身趴在床边,掌心带着刚淋过雨的微凉,轻轻捧起我的脸,指腹蹭过我发烫的颧骨,眼神里藏着没说出口的急。
“没有没有。”我偏头躲开他的手,脸颊的热度却褪不下去,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没有?”他挑眉,尾音拖得长长的,显然不信。突然伸手点了点我盖在腿上的被子,指尖隔着薄被,轻轻戳在膝盖的位置,“吐的裤子上全是!刚才抱你上来的时候,白裤子上那片红,像泼了半盆血,我还以为你被人捅了呢,心都快跳出来了!”
“你别提这个了……”我拉过被子挡在脸前,只露出双眼睛,“多丢人啊。”
王少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趴在床边的手臂传过来,带着点痒。“丢人?”他伸手掀开我脸上的被子,指腹刮了下我的鼻尖,“比起你吐血晕倒,这点‘丢人’算什么?我当时抱着你往这儿跑,一路上都在想,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孙梦学姐交代,怎么跟……”
他顿了顿,没说下去,只是盯着我腿上的被子,眼神沉了沉:“下次再敢这么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行了老王,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冲他笑了笑,眼角还带着点没散的倦意,却觉得心里松快了不少。
王少被我这句夸得耳根微微发红,别开脸咳嗽了两声,手却不自觉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银链:“少来这套,糖衣炮弹对我没用。”
“姐姐,我问你,”他突然正经起来,盘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撑着膝盖,“你最近在忙什么啊?一个星期都没有跟我说话聊天陪我吃饭了,我去你们班找你,你都不见人影!上次体育课碰到你,你说两句就跑,跟见了鬼似的。”
我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心里咯噔一下。
这……我总不可能跟他说我在拳馆里“闭关”练拳吧?每天对着沙袋挥拳,指关节肿得像萝卜,就为了能护住他手下那群朱雀的弟兄。前几天秦雨还偷偷告诉我,说王少好像打算放弃朱雀的地盘,专心准备高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不管怎么样,会打拳总归是好的,至少真出事了,能多一分底气。
“哎呀,我这不是忙嘛!”我避开他的视线,伸手挠了挠头发,假装理直气壮,“你说你,你也不发qq给我,还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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