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啊对啊!”我赶紧直起身,心虚地挠了挠头,“作业堆成山,还有模拟考,所以干脆在学校住了,省得来回跑浪费时间。”说着突然想起书包里的证书,眼睛一亮,连忙掏出来举得高高的,“快看!三好学生奖学金证书!上次教导主任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颁给我的!”
爸爸妈妈立刻围了上来,妈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接过证书,连带着看我的眼神都亮了好几个度;爸爸也推了推眼镜凑过来,镜片后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几分:“不错啊闺女!不愧是我们的女儿,学习这么争气!”妈妈指尖轻轻摸着证书上烫金的校名,语气里的骄傲藏都藏不住:“奖学金拿了多少?够不够买你上次说的那本物理竞赛辅导书?我看你念叨好几天了。”
“一千!”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话音刚落突然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这一千块红包还没捂热呢就塞给王少了。去年他送我的那条黑色鎏金裙,花了九百块,当时我硬要还他,他嘴上说着“不用”,却在我坚持下收了钱。
我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赶紧伸手去抢证书,假装整理被风吹乱的边角:“不过……不过这钱我打算先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眼神瞟向客厅的挂钟,假装着急看时间,“快六点了吧?妈妈炖的排骨是不是快好了?”
爸爸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掌心的温度暖暖的:“钱你自己拿着就行,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爸妈不跟你要。”
妈妈转身往厨房走,锅铲碰撞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饿了吧?给你炖了玉米排骨汤,这就盛出来,吃完饭再跟我们细说学校的事。”
“嗯!”我用力点头,赶紧脱掉外套搭在椅背上,顺势坐在厨房门口的小板凳上,看着妈妈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
“静静,你这身板是不是练过?”爸爸突然蹲在我面前,伸手捏了捏我的胳膊,指腹蹭过我胳膊上紧实的肌肉,“刚才看你拎这些大包小包,你单手就拎进来了,脸不红气不喘的,比上次回家看着结实多了,胳膊都有劲儿了。”
“啊?是吗?”我愣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衣角,随即心里的紧张像被戳破的气球,慢慢松了大半——其实跟爸妈说实话也没什么,总比天天编瞎话强。我挺直脊背,认真地看着他们,眼神里带着点小骄傲:“对啊!我最近跟着体育老师在拳馆练拳呢。你们不是总念叨我小时候三天两头生病,走路轻飘飘的没力气吗?上次体育课后我跟老师说总觉得累,他说练拳能练核心,强身健体,还能学几招防身术,就主动说抽空带我去拳馆练练,每周两次,都是放学后去的。”
妈妈端着汤碗从厨房出来,闻言手里的汤勺“当啷”碰了下碗沿,惊讶地挑高眉毛:“练拳?怎么从没跟我们提过啊?那玩意儿是不是挺累的?别耽误学习,你现在功课紧着呢。”她嘴上说着担心,眼神却往我胳膊上瞟,嘴角没忍住微微上扬——显然没真的反对。
我赶紧摆手,力道太大差点带倒身后的小板凳:“不累不累!就是活动活动筋骨,每次就练一小时,热身加基础动作,老师说循序渐进才有效。”说着突然站起来,学着拳馆里的姿势比划了个出拳的动作,胳膊故意打得有点僵硬,像只笨拙的小老虎,“你看!老师说我核心力量进步可大了,现在拎行李箱、搬书什么的,根本不费劲!”我特意把胳膊往爸爸面前凑了凑,抬着下巴邀功,“是不是感觉硬邦邦的?比以前有劲儿多了吧?”
爸爸笑着伸手拍了拍我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校服传来,暖暖的:“不错不错!能强身健体就好,女孩子在外头学点防身术也安全。”他站起身时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骄傲,“难怪刚才看你拎着那么多行李,单手就从楼下拎上来了,脸不红气不喘的,走路都带风,原来是偷偷练过的。”
妈妈已经把汤碗放在桌上,正往盘子里盛排骨,闻言回头瞪了爸爸一眼:“就你粗心,孩子练拳都不知道。”她往我碗里夹了块最大的排骨,骨头上还带着厚厚的肉,“快洗手吃饭,我特意多炖了半小时,排骨都烂乎了,给你补补力气。练拳费体力,可得多吃点肉。”
我心里暖烘烘的,刚才还悬着的心彻底落了地,赶紧跑到洗手间洗手。水流哗哗地冲过手心,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吐了吐舌头——原来说实话这么轻松,早知道就不天天提心吊胆了。
“还有,我还抽空学街舞呢!”我扒着饭突然想起这茬,眼睛一亮,差点把嘴里的排骨喷出来,“就是跟拳馆隔壁舞社的人学的,可酷了呢!”
妈妈正给我盛汤的手顿了顿,笑着挑眉:“学街舞?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兴趣这么广泛了?又是练拳又是跳舞的,精力够吗?”她嘴上说着担心,眼里却满是好奇,“是那种电视上年轻人跳的,动作酷酷的舞?”
“对啊对啊!”我兴奋地放下筷子,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个地板动作的起势,膝盖差点磕到桌腿,“就是那种!老师说练拳练的核心力量刚好能用到街舞上,转圈圈、倒立都稳着呢!”我越说越起劲,把校服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练拳练出的一点点小臂线条,“你看这肌肉,跳街舞的时候发力可好看了!”
爸爸推了推眼镜,嘴角噙着笑:“看来我们女儿不光学习好,文体还全才啊。”他往我碗里夹了块玉米,玉米粒上还挂着浓稠的汤汁,“不过别太累,兴趣是好事,可别把自己逼太紧,身体最重要。”
我扒着饭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他们没追问细节,总不可能跟爸爸妈妈坦白,练拳是为了能在谈判时撂倒对手,学街舞是为了练灵活度好躲开偷袭,全都是为了对付青龙那帮人吧!
“知道啦!”我用力点头,夹起玉米嚼得咯吱响,“我心里有数,就是把这些当放松,学习累了活动活动,比闷在教室里强多了。”我故意眨了眨眼,“而且老师说劳逸结合才能提高效率呢!”
妈妈突然放下筷子,起身往阳台的储物柜走:“那明天我去超市给你买几罐蛋白粉,草莓味的,去学校带上,练拳跳舞费体力,省得你体力跟不上累得慌。”她翻出家里的维生素瓶晃了晃,“再把这个复合维生素带上,每天吃两片,补充营养,可不能因为练这些耽误长身体。”
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暖得发慌,又有点哭笑不得:“妈妈,不用这么夸张吧?我就是随便练练,又不是当运动员。”
“那可不行。”妈妈把维生素瓶放在我手边,语气不容置疑,“既然要练,就得把身体照顾好。蛋白粉早晚各冲一杯,维生素记得饭后吃,我明天给你装在小盒子里,省得你忘。”她又转头叮嘱爸爸,“明天你去菜市场多买点牛肉,给静静卤点肉脯,让她带去学校当零食,高蛋白的东西得多吃。”
爸爸立刻点头:“好,明天一早就去,买最好的牛腱子。”他看向我,眼神里满是关切,“练拳要是磕着碰着,或者街舞动作太难学不会,别硬撑,跟家里说,爸妈给你想办法。”
我鼻子突然有点酸,赶紧扒了口饭掩饰:“知道啦,你们别担心。”心里却在想:等解决完青龙的事,真该好好跟爸妈学做饭,而不是总让他们为我操心。不过……蛋白粉和维生素带着也好,至少跟青龙谈判前,能多攒点力气。
妈妈见我答应了,这才满意地坐下继续吃饭,又往我碗里添了勺排骨汤:“快喝汤,这汤里我放了枸杞和山药,补气血的,女孩子练体力活,得好好补补。”
我端起汤碗大口喝着,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心里踏踏实实的。原来被爸妈当成“兴趣爱好”来支持的感觉这么好,比藏着掖着打哑谜轻松一百倍。只是这份轻松背后,藏着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秘密——白天带着蛋白粉去学校,晚上却要顶着“肖爷”的身份去会青龙,这反差也太奇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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