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7日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照进来,把桌上的几本旧书映得暖洋洋的。我睁开眼,看见那本《海边的日子》静静躺在书堆上,心里像被某种温柔的东西轻轻触碰。昨晚我写下的那些文字,还安静地停留在笔记本里,字迹歪歪斜斜,却像一根线,把我从混沌里拉出来。
母亲一早就忙活着,她在院子里晾衣服,边晾边哼着老曲调。父亲则在厨房里熬粥,木勺碰撞铁锅发出的声响,一下一下,规律而安稳。我在床上愣了片刻,忽然觉得久违的日常像一只手,托着我不至于再往下坠。
我起身洗漱,端着碗在院子里吃粥。阳光照在身上,粥的味道带着淡淡的麦香。父亲笑着说:“你妈说你这几天心情好多了。”我点点头:“是啊,可能是书帮了我。”他们都没追问,仿佛怕惊扰了我这份脆弱的安宁。
吃过饭后,我坐在桌前,把昨天的笔记本摊开,笔尖在纸上轻轻划过。写的不是惊天动地的故事,而是最琐碎的细节:母亲的笑声,父亲的背影,院子里刚冒出来的嫩芽。写着写着,我的心竟慢慢安定下来。
午后,我骑车去了镇上。本来只是想随便转转,可路过邮局时,脚下不由自主地停住了。昨天那个旧书摊依旧在,老人戴着同样的帽子,正低头整理书。我走过去,他抬眼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这一次,我挑了一本厚厚的日记体小说。翻开书页,前主人用钢笔写的笔迹还留在页边,偶尔几句感慨,或是匆忙的日期。那种陌生而又真实的痕迹,让我感觉像是和一个不认识的人隔空对话。
“喜欢就拿去吧。”老人还是那句话。
我笑了笑,把书抱在怀里,付了钱。骑车回家的路上,我心里反复琢磨:是不是该坚持写下去?是不是文字真的能把我救出来?
回到家,我躲进屋子里继续写。写下书摊的老人,写下书页上的字迹,写下骑车经过的油菜花田。文字像是一根细细的针,把零散的回忆一点点缝起来。写完时,我发现自己竟能笑出来。
傍晚的时候,儿时的伙伴阿强来家里看我。他拎了一袋子水果,坐在院子里,拍着我的肩膀说:“听说你最近老去镇上看书?挺好啊,你小时候就喜欢写东西,现在不如把它捡回来。”
我愣了愣,心里有点触动。他看着我,又笑道:“别总一个人闷着,你要是愿意,把写的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看看,也许能帮你想开点。”
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笑了笑,把话题岔开。但那句话,却在我心里留下了余韵。
夜深时,我再次点亮桌上的灯。笔记本摊开,我看着那些新写下的文字,心里忽然有种久违的归属感。
原来,我并不是完全没有出口。文字,是我的出口。它不能替我抹去伤痛,但它能让我和自己对话,让我在最孤独的时候,不至于彻底沉默。
我忽然明白,也许这就是命运留给我的一条隐秘小路。不是轰轰烈烈的解救,而是日复一日、字字句句的缓慢疗愈。
合上笔记本,我抬头望向窗外。夜空深沉,远处的星光微弱,却依旧顽强地亮着。
我轻声对自己说:“写下去,就当是一种生活吧。”
然后,我关掉灯,心里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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