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恶剑一顿,却并不是由于对方露骨的言语。
而是对方显然知道,他从天乾强行扭转而来,没有内腔,始终无法与人完全结契。
那该不会他有什么法子,让自己凭空长出内腔来?
也就有那么一瞬的不切实际,江恶剑不禁幻想,若能与司韶令像普通夫妻一般结契,会否能让司韶令对他回心转意。
这种念头却也仅是一闪而过,更多的,是对方的话不知为何给他一种极为熟悉的森诡感,但又想不起曾在何处见过。
于是拢了拢思绪,江恶剑迎着对方眸底深邃,终又嘶哑回道。
“那你应是不知,我这条疯狗,还有一个传闻。”
“……”对方微一抬眸,像水波潋潋,糅了少许探究地等待江恶剑下文。
“凡是想要当我天乾的人,都被我杀了——”
说话间,不等话音落下,江恶剑已毫不犹豫地出掌,掌风骤扫起对方额前银丝,卷着他那寒光戾闪的簪剑,一刹又破开沉寂,再次逼其与自己动手。
这人的来历实在让他心有不安,干脆再试探他的武功,看是否能发现其他端倪。
只见对方倒没有因江恶剑的突然发难而有丝毫不快,侧身闪避之下,像一直眼含着笑意,任由江恶剑杀气腾腾地接踵而来,霜袖翻飞,身轻如燕地与之周旋。
尽管他的簪剑未能讨回,但那物本就属于一招制敌的暗器,并不算是他的全部招式。
也就在二人一来一回地对峙间,掀起周遭层层栗烈,破空碎响密集传来,江恶剑愈发心沉下来。
原来魏珂雪说得没错,这看起来分明像一张薄纸的白头发怪人,功夫竟极为深厚。
趁江恶剑稍一走神,对方翩然翻起,身躯刹那旋入江恶剑眼底,一掌已不客气震向他胸口。
江恶剑惊险横剑相隔,未成想,对方又临近陡变,掌心错开锋芒,如突然亮出利爪的鹰,直取江恶剑面门。
江恶剑自是偏头避开,结果更出乎意料的,那人这一击的目的竟也不在于此。
“……”
面色一滞,江恶剑头皮倏地发麻,嫌恶不已地一瞥,果真看到自己紧握剑柄的手背上,正覆着对方几指。
骨节细白如女子,像吹弹可破的豆腐。
虽下一刻便因江恶剑调转剑光怒斩而松了去,但那软绵冰凉,又刻意贴蹭过他皮肤的触感仍难以立刻甩去。
偏却随着对方又发出微不可闻的轻笑,仿佛他们之间的招招狠辣,仅在为这一瞬的打情骂俏。
看得四周为讨伐而至的一众人更是各个面容铁青。
唯有司韶令,这回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眼纱遮挡下的灰眸如一潭静止的死水。
相比之下,整个密室内脸色最为难看的,是魏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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