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跳看了蒜鳴一眼,“算命的,你那么爱钱,昨天怎么不出去跟着那图司令?”
“我昨天咋知道那是图司令。”蒜鳴说道,在二跳的逼视下,他嘿嘿笑着,“好吧,就算知道了,咱更不敢跟着,那图司令身手好,枪法准的嘞。”
……
“你咋想的?”二跳吃着烧饼,皱眉问道。
“这图司令应该就躲在附近。”蒜鳴琢磨说道,“他指定是受伤了,查一查附近租户和旅社,打听一下谁家有三四十岁的陌生瘸子,再看看谁家在熬汤药就八九不离十了。”
他看着二跳,“咋样?查清楚这图司令的落脚点,咱去找小程总检举,得了大洋咱哥俩平分?”
“不咋样。”二跳摇头,“图司令那种狠人,咱去打听他,弄不好钱没捞着,命就没了。”
看到蒜鳴急了,他示意蒜鳴不要急,继续说道,“照我说,天亮以后,咱哥俩去一人,直接找小程总检举,就说在这附近碰到一个人很像是图司令……”
“不成,这只有二十块大洋。”蒜鳴不乐意。
布告里,小程总那边放出话,提供不甚明确的线索的,只能得二十块大洋。
当然,虽然是不甚明确的线索,也要是大实话,要经得起查勘,偌大的上海滩,敢去谎骗小程总的大洋的人倒也不是没有,不过要做好去黄浦江喂鱼的准备。
“小钱是运,大钱没命。”二跳说道,“就这么定了,我盯着,你现在去中央巡捕房。”
说着,他弹了弹烟灰,“憨批,重要的不是钱,咱哥俩能趁这机会搭上小程总的线……以后要是能端上小程总的饭碗。”
蒜鳴明白了,敬佩的看向二跳,这就是他愿意和二跳一起搭档的原因,其他人可能觉得二跳老实,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实际上这家伙稳得很,比猴还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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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烟味太呛人了,蒜鳴嘴巴里叼着烟卷,推开了窗户。
邹氏诊所,房靖桦撩开窗帘,看到斜向二楼这家有火星闪烁,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是普通人?
还是监视自己的敌人?
尽管暂时还无法确定对方身份,房靖桦心中对于‘火苗’同志的警觉和专业能力依然是赞不绝口。
就在刚才在门口分开的时候,‘火苗’同志忽然语气严肃的对他说‘有动静,一会要暗中多留意一下。’
他当时低声问,“怎么了?”
“刚才听到哎呀一声。”程千帆如是回答说道,“像是烟头烫嘴了,还有呸呸呸。”
烟头烫嘴了,呸呸呸声音?
这是脑后长眼睛了?还是有顺风耳?
房靖桦有些不信。
现在,尽管没有证据表明是否真的有人刚才被烟头烫嘴了,但是,斜对面那家的二楼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明显是一个男子开窗抽烟,这本身已经足以引起房靖桦的注意了,他心中对于‘火苗’同志的能力更是赞叹不已。
随之,房靖桦不禁皱眉。
两人刚才沟通的时候,‘火苗’同志郑重建议他做好随时撤离之准备。
程千帆的观点是,既然现在各种线索都指向那个康胥义有问题,且由此推敲的话,‘邹大夫’应该也进入到敌人的视线了。
为了安全起见,房靖桦有必要撤离。
因为现在这种情况下,房靖桦看似安全,实则这种安全完全是建立在敌人的一念之间的,若是敌人没有耐心了,直接先抓人再说,甚至于敌人只是怀疑邹大夫,虽然并未掌握证据,但是,宁抓错不放过的话,那也是有可能的。
房靖桦表示会认真考虑‘火苗’同志的建议。
他现在就在犹豫,盖因为邹氏诊所这个站点,以及小有名气的邹大夫这个隐蔽身份得来不易,若是就此放弃实在是太可惜了。
但是,正如程千帆严肃指出来的,:‘包租公’同志的身份太重要了,由不得任何马虎大意和侥幸心理。
房靖桦对于个人安全并不在乎,在参加革命的那一刻起,他就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了。
他担心的是给组织带来安全威胁。
还有‘火苗’同志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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