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应甄越想越是来气。
然后他的心中对于苏晨德更是恨得牙痒痒,若非苏晨德叛变投敌,他岂能接连被戴春风和红党轮番‘陷害’?
苏晨德!
该杀!
薛应甄又骂了一会,许是骂累了,亦或者是对红党的恨意暂时转到了对苏晨德的恨意上了,这反而令他更加难受,乃至是有些胃痛。
薛应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
“局座。”朱山学给薛应甄倒了茶水,说道,“谨以此事来看,倒也并非全然是坏处。”
“哼哼。”薛应甄哼哼了两声,拿起茶杯喝茶。
“红党的示警电报是今天才到的,这说明什么?”朱山学沉声说道,“说明红党的情报速度是落在戴春风的人后面的。”
看了薛应甄一眼,看到其似乎在凝神听,朱山学继续说道,“由此可见,红党在上海方面的情报能力有限,这对于党国来说是好事啊。”
吧嗒!
薛应甄将茶盏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面孔涨红,“红党非好人,他戴春风就是好鸟了?”
朱山学看了薛应甄一眼,无奈的闭嘴。
得了,他现在是无话可说了。
你说说这事情闹的。
先是被戴春风告了刁状,害的薛应甄挨了委员长的骂。
现在又被红党‘光明正大’的害了一次,而且这次比戴春风那次挨的骂更加厉害,据说黄山官邸走廊里的侍卫都听到老头子的‘娘希匹’咆哮声。
“联系到徐兆林没有?”薛应甄问道。
“暂时还没有。”朱山学摇摇头。
“徐兆林!”薛应甄铁青着脸,几乎是咬牙切齿说道,“徐兆林绝对不能出事。”
苏沪区被日本人一锅端了?
没有!
只要徐兆林这个苏沪区区长还在,苏沪区就还在,苏沪区就还活着!
这是他薛应甄的底线(遮羞布)!
……
“那个徐兆林在哪里?”路大章问程千帆。
“不晓得。”程千帆趴在汤池里,白白的辟谷(非错别字)在汤水中若隐若现,他的嘴巴里竟然叼着一颗棒棒糖,这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小宝送给他的。
“这个人没有那么容易被七十六号抓住。”路大章冷冷说道,“想当年,这人对付我们可是阴狠狡猾无比,没道理杀中国人厉害,面对日本人的时候都成了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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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形形色色的帮派人员、地痞流氓又使得这些人有着极强的触角,可以探知上海滩的街头巷尾、角角落落。
越是琢磨,程千帆的表情愈发严肃。
形势愈发严峻,要准备过冬了。
程千帆弹了弹烟灰,随后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
他从座椅上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悠长的懒腰,一步步地向门外走去。
随手关了书房的门,锁好。
程千帆走向卧室,推开卧室的门,他看到白若兰已经睡了,不过床头灯还开着,这是一盏特制的那种亮度不大的小灯,绵软无力的灯光,虽然没有多少亮光,但是却照亮了‘火苗’同志眼眸,温暖了他的心。
……
翌日。
这是一个程千帆不太喜欢的阴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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