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受真的很好。
人不能自己去欺骗自己。
人类历史上,有些是真正勇敢无畏,充满信念的人,也有些是真正天生的大艺术家。
比如嵇康的风骨。
比如《伏尔加河的纤夫》对于社会不公平的控诉。
比如梵·高。
梵·高听上去可能会被误以为像是死后被炒作起来的“幸运儿”,但顾为经了解的多了以后,知道这家伙真的可酷了。
他就真的仿佛是个过不惯舒适生活的人,一个天生的孤独者。
他就是看不上巴黎那种舒适的生活,老子就是不喜欢,就是讨厌。就是要画那些乡下的生活,要画戴帽子的农妇,要画纺纱的女人,要画破旧酒馆里吃马铃薯的人……要画光兜里的最后一枚铜板,住不起旅店,要瑟缩在甘草堆里的,去尝试用铅笔描摹黎明时分赶去上工的矿工的背影。
这样的人——他怎么能不成为一个伟大的画家呢?
不到二十岁的顾为经,论作品的影响力,比不过二十岁的伦勃朗。
不到二十岁的顾为经,论作品的影响力,论绘画水平,绝对是要胜过不到二十岁的梵高的。
早年的梵·高一直都是一个很业余的绘画者。
他的笔触也根本称不上精美。
然而。
他的作品里始终都弥漫着灼人的力量。
这种发自内心的天然力量,始终是顾为经大多数情况下无法触摸的。
顾为经就是絮絮叨叨的性格。
黑社会找上门来的时候,他不想拿人家的礼,又害怕被打,所以黏黏糊糊的笑笑,递过条顾童祥的万宝路去。
“唉呀唉呀,吃不了这份饭,高抬贵手。”
他跑去参加国际艺术项目。
也是在说。
“唉呀唉呀,吃不了这份饭,高抬贵手。”
他找阿莱大叔。
“有人保护我,您是大人物,何必在我身上较劲呢哈,苗昂温挺好的,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
……
豪哥对他的态度一直都很古怪。
顾为经也就在那里一直磨叽的黏乎着,希望豪哥能把他当成一个小透明一样忘掉。
豪哥流露出了一点苗头。
他们爷孙两个立刻决定扛着画廊开润,房子也不找人租了,东西也不全收拾了,准备立刻跑路。
是豪哥不抬手的。
豪哥非要逼他,非要“交”他这个朋友,捏着两根手指把他拎回来。
当顾为经意识到自己无路可跑的时候,他生气了,他转回身走到了豪哥面前,一画笔怼在豪哥的脸上,带着破天荒的豪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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