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盯着沙上“Marsh”这串字母片刻,用不算灵活的赤着的右脚足尖踩在上面,把它抹去,犹如一脚踩在了马仕三世的脸上。
她想了想。
又把那九位女神的名字一并擦去。
无意冒犯——
要安娜说,这些固然都是奥林匹斯山的诸神,但她们最好还是去管希腊人的事情好了,跑到马仕三世那里作客也行。以马仕画廊如今的经营状况,他们的艺术家,比如那个戴克·安伦,看上去很需要缪斯女神前来做客。
反正不要跑她的领地里来指手画脚。
“忘掉他给你的所有建议,让我们来重新去确认一个展览的主题。”
她如此吩咐道。
顾为经靠在海边的一棵粗长的海人树边,听着女人的话语,冰冷之中暗藏着洋溢的激情。
安娜所表现出来的远远不止对于一场画展的激情。
这种激情还嵌套在另外一种决心之中——那就是,眼前的一切都会过去,他们绝对不会受困在这座寂寥无人的荒岛之上,与椰子树为伴的决心。
自从昨日。
被顾为经从海水里捞上来以后,安娜心中就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对于生命的热情以及决心。
她告诉顾为经。
睡一觉,一觉醒来,他们就回到岸上了。
就算没有。
她又告诉顾为经,不若来画画吧,在太阳落山以前,就会有空中的救援队找到他们。
若是还没有。
明天,后天,乃至一周后。
反正他们一定会获救,这是她说的,这是来自她的承诺。
没有道理又无比坚定。
她身上还沾着海水干涸所留下的盐渍以及砂砾,连鞋子都在海里丢掉了,可女人她看上去简直容光焕发。
就像昨天夜里。
她把对方抱在胸前,让发烧的年轻人从那只吸管里,小口小口的补充着因为高温和寒冷交杂而流失的体液那样。
安娜从顾为经身上获取了生命的力量,现在,她试图用这样的力量喂养反哺给对方。
顾为经头依然在胀的痛。
仿佛无法清醒般的宿醉感,始终滞留在他的身体之上,徘徊不去。
不光是此刻伤口和低烧。
更重要的是昨日的经历——嘭!嘭!嘭!连续的开火,倒下的男人。
手枪的后座力比他想象的要稍微大一些,他每一次开火,枪管就会不受控制的向上抬起,直到打空整个弹匣。
顾为经不清楚他开了几枪,也不清楚他具体打中了几枪。
他只看见。
那个想要对他说些什么的男人,整颗头像是挨了重量级拳王的一记凶猛的勾拳一样,向向着右侧歪去。
顾为经都怀疑他的颈骨折断了。
然后血从他的头上沽沽的涌了出来,远远比被伊莲娜小姐一枪同样爆头的那个女人惨烈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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