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高了警觉心,本能地觉得这件事愈来愈复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目前,他不打算为了无谓的事节外生枝。
回房之后,他作了一些防险的准备。
假公子一直没来三进院找他,店中的气氛有点不对,店伙们紧张的神色,表示店中
出了难以控制的意外。
旅客们提出疑问,店伙们应付的法宝是一问三不知,绝不吐露丝毫口风。
住在东院的假公子三个人,在发现刺客之后外出,黄昏时分依然没有返店。
张秋山心中有数,刺客逃掉了。
假公子不会返店,这表示心有不甘,外出追踪去了,也表示假公子在扬州另有可用
作追搜的朋友或同伴,这些人可能是懂得江湖门槛的行家同道。
那不关他的事,没有过问的必要。
掌灯时分,他在房中晚膳,外间灯光明亮,他独自据案进食,几味下酒菜加上两壶
酒,自斟自酌十分安逸。这座院子住的都是高尚的旅客,而且今晚旅客并不多,左右邻
房都是空的。
外面风雪交加,室内依然寒气袭人,似乎整座院子静悄悄,每个旅客都躲在密不透
风的客房内,连走动听候使唤招呼的店伙,也像猫一样走动无声。
罡风阵阵掠过院子,在房内听风声倍感凄清,眼看年关已近,是游子思家的时候了
江湖浪人也有家。他,也有家。
但此时此地,他要求自己不去思家。
三杯酒下肚,腹中暖洋洋的。
这种徐沛出产的二锅头,是高粱挠中的极品,一口酒下喉,保证一定有热烘烘的烧
灼感觉直下丹田。
他能喝,但今晚不是多喝的时候。
第四杯酒刚举起就唇,他突然但住了。
一阵冷风入室,身后立即多了一个人。
不止是人,另有一把锋利的刀,冷气激骨的锋刃,搁在他的右颈上。
只要持刀人轻轻一拖刀,他的颈侧血脉一定被割断,肌裂骨伤,说不定脑袋就此分
家,凶险万分,这可不是开玩笑。
虚掩的房门外加防风的重帘,被人用行家的手法弄开,一开一阂不会发出丝毫声响,
来人入侵技巧的熟练,已到神乎其技的境界。
共进来了三个人,三个以灰布蒙面,仅露出一双怪眼的不速之客,一个以快得不可
思议的敏捷身法到了他身后,用刀制住了他。
另两人在桌对面并肩上站,狼似的阴森怪限紧盯着他。
“我可以坐吗?”那位身材稍高,剑插在腰带上的蒙面人,刺耳的假嗓音问。
不管他是否答应,发话的蒙面人已拖出长凳坐下了,而且伸手取走他手上的酒杯。
他不住发抖。一个无聊文士碰上了刀客,怎能不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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