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五味陈杂,不过大多时候,姜娆是开心的。
她开心柴青得知消息后以最快速度赶来,她唇瓣沾了蜜水,像是那晚柴青俯身&lso;饮蜜&rso;的情形。
柴青也想到了。
不过当时,她饮的是&lso;绛绛&rso;,不是姜姜。她待绛绛温善,待姜姜就差上许多。
说是亲密,其实亵玩的意味更浓。
姜娆那么聪明,能不懂吗?
但她就是愿意。愿意折在她手。
柴青晦涩问道:&ldo;你以后……怎么办呢?&rdo;
去了上邪,见了燕王,蛊毒已解,你再没掣肘对方的手段,你能怎么办呢?
&ldo;你放宽心,我会没事的。&rdo;姜娆舍不得眨眼,免得错过这人为她担心的表情。
她心情愉悦:&ldo;既来之,则安之,人生在世,前路一眼望不到头,谁说我就一定会死?&rdo;
她认真道:&ldo;柴青,你要好好活着。&rdo;
&ldo;没激情不如地上的一根枯草。&rdo;
&ldo;嗯?&rdo;
&ldo;这是姑姑和我说的。&rdo;她问姜娆:&ldo;你说我是枯草,还是死掉的月季?&rdo;
&ldo;你就是你。&rdo;
你是我的坏胚子,是我永恒的安定之乡。
&ldo;柴青,三月初二,你来丰饶亭找我,不见不散。&rdo;
盈回巷二十九号,已然是人去屋空。
两扇门大咧咧敞着,站在门口望去,还能看见晾晒在竹竿未来得及收的衣服。
显然走得急。
刺客盟的义士住在她隔壁,柴青一早就猜到了。名为莫玲玲的女人至少是脂玉境,她身边的大胡子要厉害些,宗师,褪凡一段。
哪怕再是掩饰,他们看她的眼神仍是火热的,如同看着毕生的信仰。
某些时候,和记忆里的柴令有一分相似。
姜王的手伸到燕地小镇,江湖的风雨扬起她的发丝。
柴青进了自家门,倒在床上,被褥都是姜娆的味儿。
她卷起床单褥子往外走,扔进木盆,注满水,任劳任怨地坐在板凳搓洗。
气味越洗越浓,混着奶香。
她想起那日抓起云水丹往姜娆嘴边送的情景,少说十几颗,若非临了她收回手,姜娆真会全吃下去。
肉体凡胎,哪受得了暴涨的药效?
她想死在她这儿吗?
柴青困顿地呆在太阳底下。
好似一块发霉的木柴。
风声很紧,不断有武林人士踏足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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