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气得想打他,可看着那瓶冰凉的饮料,又确实口渴,只能鼓着腮帮子接过来,小声骂一句:
“要你管!”
最让夜莺“记恨”的是,深蓝似乎特别喜欢在她进行技术教学时捣乱。
比如当夜莺非常认真地在讲解R14m步枪某个精密部件的保养要诀时,深蓝会突然凑过来,拿起另一个零件,用夸张的语气说:
“哦!这个我知道!这是用来在肉搏战时砸碎敌人脑袋的!”
引得底下的士兵一阵窃笑,彻底破坏了夜莺精心营造的严谨技术氛围。
夜莺往往气得暗暗掐他胳膊,深蓝则皮糙肉厚地忍着,脸上还一副“我说错什么了吗”的无辜表情。
然而,这些“欺负”的背后,是无法掩饰的关心。
每一次高强度行军,深蓝的目光总会有意无意地扫过夜莺,确保她没有过度疲劳。
有一次夜莺在示范绳索下降时,手掌被粗糙的绳索磨破,鲜血直流,她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就想继续训练。
是深蓝黑着脸,强行命令医疗兵给她仔细清创上药,并亲自接手了后续的训练,语气凶巴巴地:
“笨手笨脚!一边待着去!”
但眼神里的担忧却藏不住。
晚上回到宿舍区,他还会特意找来更好的伤药,硬塞给夜莺。
夜莺虽然嘴上不服输,心里却不可避免地泛起甜意。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深蓝那些看似讨厌的“打扰”,也越来越依赖他在身边时那种安心的感觉。
为了“报复”他的欺负,也为了证明自己,她在训练中拿出了十二分的精力和威严,讲解更加细致,示范更加标准,要求更加严格,反而让那些原本有些轻视她年轻和性别的士兵们逐渐心生敬畏。
这种奇妙的互动,成了枯燥残酷训练中的一抹亮色。
士兵们私下里也会偷偷议论这两位年轻的“魔鬼教官”,觉得他们一个像冰,一个像火,吵吵闹闹,却又默契无比,训练起来简直要人命。
第一个星期就在这种高压和微妙的氛围中飞快过去。
考核结果出来,果然有十几名体能、射击或理论严重不达标的士兵被无情淘汰,收拾行李离开了训练营。
深蓝和夜莺看着名单,面无表情,但都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距离40%的淘汰底线,还有很长一段残酷的路要走。
沙漠的风依旧灼热,训练场的尘土依旧飞扬,而两个年轻人的心,却在日复一日的“欺负”与“反击”、“严厉”与“关心”中,靠得越来越近。
就在深蓝和夜莺带着第3级部队在沙漠里摸爬滚打、与体能极限和基础技能死磕的同时,分配给蜂医和乌鲁鲁的第2级常规部队训练,则以另一种更为雷厉风行、强度更高的模式展开了。
如果说第3级的训练是打地基,那么第2级的训练就是在地基上起高楼,要求更严,标准更高,淘汰更狠。
蜂医和乌鲁鲁,这两位从GtI最残酷的实战环境中淬炼出来的老兵,太清楚一名精锐士兵需要什么,也更懂得如何拿捏这些兵油子或潜力股的心思。
训练的第一天,蜂医没有立刻下达残酷的命令,而是进行了一次简短的训话:
“先生们,恭喜你们,或者说……同情你们。你们被选中进入第二级训练,意味着你们被认为具备成为GtI标准士官级战斗员的潜力。但这仅仅意味着,你们接下来要承受的痛苦,将是第三级那些菜鸟的数倍。”
“我们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形式主义上。每一项训练,都有其明确的实战目的。我们要求的,不是你们‘完成’,而是你们‘精通’。”
接着,乌鲁鲁上前一步,他粗犷的面容和魁梧的身躯自带压迫感,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都他妈给老子听好了!在这里,别跟老子玩你们在原部队那些偷奸耍滑的把戏!老子和蜂医,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们那点小心思,老子一眼就能看穿!”
然而,与他们的严厉言辞形成对比的是他们的行动。
乌鲁鲁和蜂医绝不是只动嘴皮子的教官。
每日凌晨,天还未亮,刺耳的哨声就划破营地。
300名士兵必须全副武装(负重35公斤)集合完毕。
而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正是同样背负着35公斤、甚至更重装备的蜂医和乌鲁鲁。
“今天的目标,40公里沙漠山地混合地形!跟着老子!掉队的,自己爬回来!”
乌鲁鲁吼完,第一个冲了出去。
蜂医则沉默地跟在队伍侧翼,同样背负着沉重的行囊,他的动作或许没有乌鲁鲁那么充满爆发力,却异常稳定和持久,仿佛一台精密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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