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我脑子里还记着这一类的“祷告诗”,儿童时代从自己脑子里想出来的东
西,变成一条条深深的伤痕,刻在心里,一辈子也不能忘掉。
在教堂很好,我在那里跟在森林和旷野一样得到休息。已经尝过多少悲哀、被恶毒和粗
暴的生活所玷污了的这颗小小的心,在这蒙眬的热烈的梦想中被洗干净了。
可是,只有在那种时候——天气酷寒,或是风雪在街头狂吹,似乎整个天空都冻结了,
被风卷进雪云里,大地也在积雪底下冻住,好象永远不会重新苏生的时候,我才上教堂去。
我最喜欢静悄悄的晚上,在城里从这条街跑到那条街,或是走进僻静的小角落里。有时
候跑着跑着,好象背上长了翅膀飞腾起来。只有孤零零独自一个,跟天上的月儿一样。自己
的影子在自己的眼前爬动着,遮住了雪上的闪光,可笑地碰着了柱石和栅栏。更夫在街心走
着,手里拿着拍板,身上裹着又厚又长的大衣,身边还有一条狗,抖着身子。
这个笨拙的人象一座狗舍。这狗舍从院子里出来,在街头无目的地走着,无可奈何的
狗,跟在它的后面。
有时候,碰到快乐的小姐和少爷,我想他们大概是从做夜弥撒的教堂里溜出来的。
有时,从光亮的窗子上的通气口,流出一种特别的香味,流到外边新鲜的空气里来。这
是一种很好闻的、不熟悉的气味,使我想起我所不知道的一种异样的生活。我便在窗底下停
下来,抽着鼻子,尖着耳朵这样那样地推测:这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呢,这房子里住着的是什
么样的人呢?教堂里在做夜弥撒,他们还闹得那么欢,弹着一种特别的吉他。沉重的铜弦声
从通气口流出来。
我特别感兴趣的是冷落的吉洪诺夫街跟马尔丁诺夫街的拐角上那座矮小的平房。我第一
次看见它是在谢肉节周之前的一个化雪的月明的夜晚,从窗户上方形的气窗中向街头流出一
股温暖的蒸气和一种不寻常的音响,好象有一个强壮善良的人正闭着嘴唇哼曲子,歌词虽然
听不清,调子倒好象挺熟悉挺好懂的。可是侧着耳朵听去,却被恼人的弦声遮住,再也听不
明白了。我坐在阶沿石上,心里想这一定是一种有魅力的提琴声,因为听起来心里很不好
受。这乐器有时发出一种强大的力量,把整个房子都震动起来,玻璃沙沙地响。房檐上滴下
檐溜,我的眼里也掉下了眼泪。
更夫悄然地走到我的身边,把我从阶沿上推下,问道:
“呆在这儿干吗?”
“听音乐呀,”我说道。
“管不得那么多,快滚开……”
我赶忙绕着这段街跑了一个圈儿,又走回原地方的窗子底下,可是奏乐已经停止了,从
气窗传出来一阵阵的欢笑声。这声音和悲哀的乐声相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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