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娜小姐将身体斜倚在甲板上,盯着顾为经,望着他原地深呼吸,整理了一下衬衫,随即大步向着甲板外侧走去,步伐坚定有力。
咦。
他要干嘛?
安娜眨着眼睛。
走反了!走反了!你这个方向走,会和对方迎面撞的满怀的。
真是蠢蠢的。
再说了,小画家,你这是逃跑去了,这也太不着急了吧。
这步调走的像是正在踏着主场歌声,准备迈步走进灯光球场,接受全场主队球迷的欢呼的足球球星。乃至于比那更从容,她看着对方的裤腿在脚踝处垂落,鞋底踏在甲板上,轻盈的几乎不发出声音,又厚重的憾人。
是他的身体。
是他的意志。
是这个年轻人迈步的份量,让他们身下这艘排水量将近十万吨的巨轮微微的摇曳,一瞬间胜过了海潮的伟力。
白色的衬衫在光带里映着幽光,化作了这个无星无月的夜晚里纤细而古老的月亮。
——
安娜意识到了,一个步伐如此不急不缓的泰然自若的人,应该不是为了逃跑去的。
女人感受到了这件事情的严肃,也感受到了优雅的魅力。
她还是觉得顾为经蠢蠢的。
他难道能靠着他的絮絮叨叨,在这样的时刻,说的对面的的劫匪幡反醒悟,金石为开么?
但管它呢。
女人浸没在倦怠的思绪里,不去多想这些事情,单纯从艺术欣赏的角度,承认这是一幅很“美艳”的图卷。
炫目的光影荡漾船舶的幽邃的甲板上,那是有关勇气的辉光。
衬衫与裤子,白色与黑色。
它们的色调区别于加了可可的巧克力蛋糕。
它更强力,更从容,更厚重,更有质感,有阳刚气也有英雄气的光则便布在他的身体上。
伊莲娜小姐坚持认为他的行为看上去有点蠢。
这样的痴气非但没有减轻勇气的光芒的质感,反而为男子的行为增加了悲剧般幽深的气质。
年轻人酷似正在要表演一出伟大的悲剧的演员。
他是试图尝试着面对风车发起冲锋的骑士,亦是一位十足的王子。
比如哈姆雷特。
又比如特洛伊古城之外,特洛伊的英雄,高贵而勇敢的王子赫克拖耳手持着标枪慢慢地走向城门外的黄土地。
在那里,狂怒的半神阿咯琉斯正在敲打着盾牌,等待着去杀死他。
赫克托尔王子知道若是战斗,他则必死,神谕告诫过了他绝不可与阿咯琉斯为敌,但他还是默默的拿着枪,走向了战场。
他和阿咯琉斯贡献了整个古希腊史诗里最为精彩盛大的战斗,然后死去。
他的尸体被拖拽在阿咯琉斯的战车之后,进行着凌辱。
那样的战斗。
那样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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