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太多的意想不到。
就像她竟然在19岁的年纪,遇到可以惊艳她一生的男人。
而她一无所有,在他面前,自卑虚弱的连试一试的勇气也无。
偏偏她年轻气盛又带着少女的骄傲与倔强,对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直接定义为包养。
所以她才使劲仰着头,对着淡然坐在金字塔尖的男人叫嚣:“你太老了,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更像是在为自已强行挽尊,悲歌一曲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天知道她有多挫败。
舒忆在包间里大哭了一场,借着醉意大胆地发泄情绪。
直到韩晋把东西送过来,她快速恢复平静,礼貌说了:“谢谢韩叔叔”。
韩晋深深看她一眼,并没多说什么,临走时,温和说了声:
“舒小姐和我家孩子差不多年纪,还有些孩子气的。难得有这份不染世俗功利的纯真,平安,如意。”
舒忆扬起小脸,笑容真诚:“韩叔叔,平安喜乐。”
月有阴晴圆缺。
这个辅佐在贺君衍左右的中年男人,或许在以后茫茫人海里,再也不见。
所以,彼此真诚的祝福,是最温柔的体面。
那晚的舒忆并没有再回贺子谦在的包间。
她给水泱泱发了个信息,选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
宿舍回不去了。
独自一人站在晚风里等出租车的舒忆,回头看着在夜色北京城里金碧辉煌的长安俱乐部,那种悬崖一样的落差感,再一次重创了她的心。
和差距太大的人在一起生活,会有很多的不真实感。
她只算一个根都没有的北漂,根基都没有,就像往上攀爬,风一吹,就折断了。
从那天起,舒忆再也没见过贺君衍。
时间到了六月下旬,北京城已经有了夏的暑热。
御林苑,叶落英在荷塘边的凉亭里煮茶,白玉桌旁围了一圈的官太太们。
院子里搭了戏台,舞台上正咿咿呀呀唱着京剧名段《贵妃醉酒》。
贺君青百无聊赖的用雕花银叉叉着冰镇西瓜,听一旁崔京仪抱怨贺君衍一次没来看她。
她淡着眉眼:
“贺家给你配了四个保姆轮流照看,你难不成还要让君衍丢下工作专门过来,和你大眼瞪小眼?你没真实工作过,不了解那里面的责任。”
这么明显的讽刺她没工作,崔京仪当然听得出。
她索性装着糊涂:“家里闷的很,有什么电影啊晚会啊,我可以坐着轮椅去。”
贺君青眼睛转了转,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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