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会。
这份承诺好重,他那么信守承诺的一个人说的话应当是言出必行,她要的效果达到了。
可明明应该高兴才对,她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姜一柠觉得自己是烧得有些糊涂了。
“现在能让我看看了吗?”穿过旖旎的微光,面前矜贵的男人俯身靠近她,唇齿微动是跟她商量的语气。
只不过眼帘垂着,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看上去十分疲惫。
姜一柠浑身像是有电流涌过,如同收到了指令程序一般听话地掀起被子的一角,将自己的腿脚露出来。
她本身就白,那些红肿的划痕擦伤在她的腿上显得更加突兀。
光下,季尘顺着她的膝盖往下一路看到脚踝,那些伤口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只是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又过于密集让人觉得十分严重。
季尘始终凝着眉,目光在她的腿上巡梭,似是要把她看光的凌厉。
“伤成这样怎么一直不说?”季尘的指腹轻轻触碰到膝盖那处的淤青。
姜一柠先是“嘶”了一声,膝盖条件反射地缩回了一些,而后看着季尘说,“没事,不怎么严重。”
“什么叫严重?”季尘的目光从她的腿上移到她的脸上,口吻有些严厉。
昏暗中他们的视线毫无意外地碰撞到一起,姜一柠再也不敢那么肆无忌惮地直视他了。
“就是……”她垂着头而后抬眸看了季尘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唇齿有些张不开的含糊道,“不想麻烦别人。”
她也不知道什么叫严重,只是她习惯性地忍着,忍着忍着就过去了。
季尘问:“为什么怕麻烦别人?”
姜一柠下意识地回答:“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别人都不要的包袱啊,麻烦别人只会更讨厌。”
她想起了小时候,妈妈每次都会出门很久很久偶尔回来一次,她闹着想要妈妈多陪她一会儿,但得到的只是厌恶和不耐烦。
而最后一次,妈妈再也没有回来看她,她一直记得妈妈临走前说的那句话——你太不乖了,对我来说带着你就是一个累赘。
那仅仅只是一个不能再平凡的夏日傍晚,她追着妈妈的车跑了好久好久,边跑边喊——
妈妈别走,柠柠会乖乖听话的。
柠柠再也不闹了。
妈妈、妈妈。
可车里的人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
哭声几乎淹没了一切言语,最后连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一直哭一直哭,把那些年忍住的眼泪都哭完了,最后再也哭不出来了。
那年,她只有七岁。
她再也不想成为累赘,再也不要麻烦别人。
灯影划过,她的脸上浮现出叫人心疼的倔强,再想起这件事,她不会哭了。
曾经爱哭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季尘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像是捧着一个易碎的珍宝,迫使她看着自己。
“麻烦我,不是麻烦别人。”他说,“你可以麻烦我任何事。”
他一字一句说得认真,就像是黑暗中的阳光照耀到姜一柠的心上,那刻抬头见光,阴暗的缝隙里透出了些许生机。
“你不会讨厌这样吗?”她问。
而此时桌上的手机亮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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