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屋内归于寂静。
景颢魃立在门口,一言不发。
宁砺棠光是看他背影,就能想象得到他阴沉的脸。
宁砺棠忙拿起床边的茶,喝了口压压惊。
这兽向来独来独往,像一柄孤冷的剑,从不屑与人亲近。
可偏偏收了这群小弟子,更偏偏,被他们撞见他最狼狈的模样。
那个抱着她、哭得眼眶泛红的男人,哪里还是他们心中那个一剑惊鸿、杀伐无情的师父?
宁砺棠光是想象他此刻的心情,就忍不住替他脚趾抠地、羞愤欲死。
他大概恨不得把整座山都劈了,好让所有人忘记这一幕。
若是陌生人倒也罢了,大不了灭口,一了百了。
可偏偏,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弟子们。
她叹了口气,刚想转身回床榻,却被他猛地拽回。
他的力道极重,她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
鼻尖蹭到他的衣襟,嗅到一丝冷冽的檀香。
“棠棠……”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几分不甘的闷意。
俯首在她颈间嗅闻着,似乎有话要说。
可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一言不发地轻轻抱起她,将她放回床榻上。
神色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似乎情绪低迷,备受打击,眼底那抹阴郁挥之不去。
可怜的兽。
宁砺棠能感受到他无法释怀刚才的事,却又不能让他一直闷在心里。
正欲开口安抚,却见他突然单膝跪在榻前,
骨节分明的大掌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足踝。
“棠棠……”
抬眸时,他顿了顿,喉结滚动,
眼底翻涌着几分压抑的兴奋、病态的渴求,
“我可以……舔你的脚吗?”
宁砺棠:“……?”
好极了。
她还在担心他备受打击,合着这兽竟在合计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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