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看那张让她既害怕又无处可逃的脸,只能将目光投向远处。
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赵春城见她落泪,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施诗,我不会再打你了,我只是受不了你看他……你打还我吧,你还我。”
他抓起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往自已脸上打去,力道大得让人心惊。
施诗却只是茫然地望着远处,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午夜的暮色沉静如水,车子沿着太平山的环山公路缓缓上行,车窗外的香港夜景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灯火璀璨,却透着一丝冷清。
刀手瞥了一眼后视镜,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以前还一口一个文哥,现在直接阿文了,绍文,你这辈分可是降了不少啊。”
欧绍文闭着眼,靠在座椅上,连日的疲惫让他的嗓音有些低哑。
“她肚子几个月了?”
刀手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我也是今天才注意到,看那样子,得有四个月了吧。”
欧绍文没有接话,车厢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刀手叹了口气,“当年小马哥一走,赵春城就强占了施诗小姐,仔细想想,她也是可怜人,女人不像男人,手里没那么多筹码,命运总是被别人捏在手里,她没有选择,如果当时……”
刀手仿佛意识到自已说多了不该说的,没再继续说下去。
欧绍文缓缓睁开眼,偏过头望向窗外,山下的香港夜景如同一片星河,璀璨却遥远。
他的手无意识地摸索着以前带扳指的那根大拇指,眼里似无尽星辰,思绪像银河般无尽头。
过了片刻,他低声开口,“刀手,这边事情一处理完,立刻陪我回曼谷。”
刀手瞧着后视镜笑了一下,“是。”
直升机在深夜抵达檀宫,回到海湖庄园,昂威坐在门口的车里待了一整夜,偶尔抬头望向二楼主卧那空空荡荡的颜色。
她不在,是算准了他今晚不会回。
天刚微亮之时,一张精致面孔仿若极其疲倦,将西服攥在手里,迈着沉重的脚步进了房子,独自蜷缩在床上睡了一会。
黛羚上完夏假前的最后一节课,在黄昏时候回到这里,一开门就撞上了沙发上玩猫的那个身影。
昂威白衣黑裤,歪斜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搭在面前的矮桌。
冷冰冰的俊俏面孔,那么端端正正干干净净的一个人,身上像染着一层光晕,好看得不同寻常。
气氛却有些怪异。
两个人的眼神都默契掠过对方,但也都没开口说话。
翁嫂跑过来给她递拖鞋,“黛羚小姐,晚上吃白切鸡,今天买了老好的一只鸡,肥的叻。”
黛羚笑着点了点头。
她走近他,看到小Leo罕见地揣着小手趴在那人的怀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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