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黛羚这里,他又何尝不是一样。
欧绍文想起,她还在香港的有一夜,他陪她在池塘边看鱼。
她看着鱼缸,他看着她。
水面倒映着两人的影子,恍惚间,他生出了一种错觉,或许,他们真的有未来。
但下一刻,黛羚便将手里的一颗石子丢了进去,霎时,轻微的水声荡起一圈圈涟漪,将美好又平静的倒影割裂得支离破碎。
仿佛预示了他们的结局。
眼睛拥抱她的背影无数次,却从未真正得到过她。
那些誓言,也都随风而散。
他对她说过一句,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伤害自己。
可惜,这句话,听的人没有反应,说的人却难过了很久。
最终,她还是没有照做。
欧绍文在公园待到半夜,最终拍了拍衣袖,随口问了一句。
“邵郁庭判了几年。”
龙九答,“十五年监禁。”
欧绍文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把他弄死在监狱里,让他别再找花荣的麻烦。”
“另外,继续帮我查她的下落,不要放弃。”
“是,文哥。”
一月的曼谷也有些萧瑟,风吹起来也绝情,仿佛一切都没有温度。
四海集团的顶楼,昂威穿着灰色长风衣,衣袂飘扬,深邃的目光穿透繁华的夜景,指尖燃着一根烟,如今,尝着怎么都有些缥缈苦涩的味道。
坤达陪他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汇报。
“少爷,欧绍文约你谈判。”
作为太平集团的新任话事人,继承赵春城的位置,这一切早已在昂威的预料之中。
报纸头版头条上是欧绍文的名字,赵春城的突然去世,他顺理成章地登上了太平堂的顶峰。
那一刻,昂威哼了一声,并不惊讶。
赵春城败了,但败了就败了,与他何干,他们的交易是一次性的,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鸿鸾禧和他的军工厂都已经不复存在,欧绍文在东南亚的势力被彻底斩断。
再要进来,要他说了算,绝不会再那么容易。
怎么说他都胜了。
至于欧绍文死不死,不再重要。
曾经有她在,他恨死了欧绍文,如今她不在了,万物对他来说好像都没了意义,无论欧绍文死与否,似乎都不再关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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