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明白,当自己说这话时,会显出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温柔软弱,有一丝无奈与落寞,异样的楚楚动人,长青分明是感觉到了,看了她一眼,居然真的止声不语。
两人面对面站着发了一会呆,还是长青开口说:“天色太晚了,我也要走了,这位姑娘,谢谢你……”
“我叫詹容。”玲珑说,“傅公子,别客气。”抬起头来,她的眼睛明亮,唇色娇艳似园里的花瓣,烛色里朦胧地开了朵笼烟芍药。
长青只觉眼前一亮,似有星辰烁烁闪光,承受不住忙低了头,“那,詹姑娘,在下告辞了。”他转身逃也似地就要走。
“慢着。”唐流在身后叫他,“长青,请听我一言。”
“什么?”长青只得又收了脚步,不敢去看玲珑,只问唐流,“唐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我……”唐流吞吞吐吐,看了眼玲珑,想了想,转身到案上取了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把纸张折了,过去塞到他手上,“长青,我知道你心意已决,也帮不了你什么忙,这张纸请回去后再打开细看,希望它能助你一臂之力。”
“好。”长青把纸片小心藏入怀中。
“真巧。”玲珑笑一笑,也道,“我也有样东西要送给傅公子。”
她也去到案前,在纸上写字,一样地把那纸叠了,赠给他,幽幽地说:“傅公子,这是我能尽的棉薄之力,相信一定能帮上你的忙。初次见面,请恕詹容放肆,我只劝你最后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请傅公子千万保重,有时候也许忍得一时之气,便能等到将来重见天日。”
“是。”长青应了,脸上竟然潮红,忙转身出了门。
玲珑在门口眼看他跃到墙上,黑夜中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一直到不见人影,才抽身进门,不自觉地,长长叹了口气。
“现在看来,长青是与我一样的。”唐流也在叹气,说,“你看,我们都不肯放弃,认死理,只希望他不要像我一样摔得体无完肤才好。”
“不会的。”玲珑闷闷地说,“他已经体无完肤了,他这是在搏命,希望他……”
“希望他能度过难关,死里逃生。”唐流替她说下去,看着案上柄烛已烧得只余残红,担心道,“希望我给他出的主意能有用。”
“你写了什么?”玲珑问。
“我……”唐流突然红了脸,反问她:“你又写了什么?”
这下轮到玲珑红脸,但她立刻又敛了羞色,坚定道:“我不能说,但这个办法一定是有用的。”
“哦。”唐流看她神色,显然是不方便追问的,于是重又躺下去,许久仍睡不着,黑暗里忐忑不安着,不知道刚才写的那个办法是否有用。
她不知道,此刻长青已回到城中的藏身之所,点了灯,从怀里取出纸条,两张纸的内容竟是一样的,上面写着:欲制齐王,先擒少相。
玲珑这一晚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中尽是长青说话时的样子。她翻过王府的档案,知道他以前曾经多么风光,甚至更胜过现在的威虎将军。昔日震远将军回征,皇上率众臣亲迎至城门口,赏下了黄金豪宅御赐宝剑,但荣华向来袭卷如潮,有涨有退,不过一年后,他便突然消声匿迹。
若说他是得罪了重臣,不如说他是受重臣所不屑,出身门第是为官者的基石,贫贱的香烛店之子怎么能同世家子弟同席而坐,众人齐心协力地要其下台,布了重重机关令他在皇上跟前失了宠,一夕之间逼他辞官走人。
黑暗里唐流听到玲珑长叹,极低极微,她的卧榻本就平置在床边,于是伸手过去搭在她臂上,“詹姑娘,一切都会好的。”
玲珑立刻反握了她的手,思忖半天,道:“唐姑娘,你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吧,不如明天向齐王请辞,早点离开了这里才好。”
“为什么?”唐流奇怪。
“对不起,有许多事情我无法向你细细说明,只是请相信我,唐姑娘,早点离开这里吧。”
唐流沉默,夜里极静极静,只听到她呼吸沉沉,终于,叹:“詹姑娘,你要我走,是不是与那张纸上写的东西有关?”说完了她屏息等着,果然,玲珑的手心微微一颤。
“你是怕长青动手后我会受到牵连吧,谢谢你。”唐流说,“我会走的,如果在这里出了事,也会连累到你。”
玲珑闻言松了口气,耳听得窗外远远更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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