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觉声一身赤红喜袍,衬得眉眼俊美绝色。他看出沈娆和范子兼二人存心为难,虽失了些许颜面,也并不恼怒,保持着春风化雨的笑。
他走上前一步,一手拨开面前的几人,拱手道:“既然考了文试,不如再考一考武试,本王虽文采一般,倒有一番蛮力。”
此话有些自嘲的成分。
有一个公子大着胆子应声喊道:“就是就是!谨王殿下平日可不轻易露手的,沈将军还不快快请新娘子出来,同大伙一起欣赏欣赏谨王殿下的英姿!”
沈娆闻言,嘴角抽动一下,连连摆手示意身后的侍女去传话。范子兼看了她一眼,脸上挂着笑,低声问:“沈将军这是怕了?不是说好了不拦两个时辰不让进门吗?”
沈娆皮笑肉不笑,亦低声回答:“郡主说了,不能太过。要是动起手来,现场谁也不是谨王的对手,你还想让郡主出来亲自试一试谨王不成?”
范子兼不动声色地瞥了萧觉声一眼,见他满面春风,眼中情绪晦暗,没等旁人察觉,很快垂下眼睫掩盖过去。
萧觉声的一番话传到苟纭章耳边,她只嗤笑一声,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陛下给萧觉声赐封的亲王封号,“谨”王的谨,若由朝中大臣解读,那定是矜谨,或淳谨的意思。
可苟纭章认为,那就是要他谨小慎微的“谨”。为了巩固太子的地位,萧觉声须得成为一个众人皆知的莽夫,只识兵器武术,不通诗文、不晓政务。
小的时候,他还很喜欢读书,连裴太傅那个老古董都常常夸赞他有天赋,是个聪颖的皇子,未来可成国家栋梁。有一个聪明的皇子是好事,可有两个,那就成隐患了。
不知何时起,萧觉声便不再读书了,握着青玉笔的手,改成整日拎着一杆长枪。他得藏拙,这样才能让他父皇和太子哥哥放心。
苟纭章略一思索,道:“出去告诉他们,方才的诗文都很好,但是我不满意,请谨王亲自做首催妆诗。”
这倒是更难的难题了,众所周知——谨王不通诗文。
就在几位公子脑子飞快转动,左右挪到萧觉声身边,准备将自已想出的催妆诗偷偷告知时,他却淡定从容,走上台阶一步。
“梦中犹记旧时故,再见已是嫁衣裳。催妆一曲情难尽,愿得此生永不忘。”
四周沉寂一瞬,而后纷纷鼓掌叫好。
这首催妆诗没什么亮点,却应了他们之间的经历。
听了这一首诗,苟纭章神情有些恍惚,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认命地将红盖头盖上。
“走吧。”
在众人翘首以盼中,盖着红盖头的新娘终于款款而出,身姿挺拔,高不可攀。
所有人都望过去,盖头遮住她的容颜,令人闻风丧胆的宁瑶郡主,在盖头下究竟是什么模样?旁人不得而知,能窥探其神秘的,只有新郎一人。
萧觉声看了她一眼,眼中难得带着柔和的笑意,从喜娘的手中接过一端的红绸,将她牵住。
因为裕王夫妇已逝去,正堂的桌上摆着的是一对牌位,俩人抓着意为姻缘红线的红绸的两端,朝裕王夫妇的牌位行了拜别大礼。
大喜,苟纭章不知喜从何来,她的身边没有亲人祝贺,耳边只听到权贵的欢笑。
高兴的是皇权,是陛下,不是她这个新娘子。
新郎牵着新娘往外走,堵在门口的人群自觉散开,让出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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