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春天,深夜寒气依旧逼人。苟纭章在外间寻了一圈,没找到被褥,又实在拉不下脸进去找萧觉声要,只好委委屈屈地蜷缩在软榻上,合衣而睡。
她闭着眼,有些烦躁,翻来覆去睡不着。
思绪万千,没有来地想起来,曾经很寒冷的夜晚,他们在荒野中的悬崖边相拥过,可能是因为命运相连,所以才能让他们共同忍受彼此。
她自以为一向是爱恨分明的人,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可对于萧觉声,却分不清爱与恨。
有时候恨他,其实不是恨他,而是恨他身后的朝廷和权势。
她明白,可是明白没有用。秉持着自已不好过,也不能让别人好过的真理,苟纭章决定和萧觉声斗到底。
想着这样是是非非的幻梦,她闭上眼,慢慢陷入沉睡。
次日。
天光破晓,苟纭章照例在卯正一刻醒来。
软榻矮小,腿脚伸展不开,她睡得并不好。
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却瞥见榻边垂落一条大红的喜被,因为软榻太小,大半部分的被子掉到了地上。
苟纭章一愣,脸色有些微妙。
屏风隔开的离间传来窸窣响声,萧觉声应该是起了。
按照规矩,他们接下来要进宫去拜见皇帝和皇后。
想起昨夜的不欢而散,苟纭章有些不自在,抓了抓披散的长发,犹豫片刻,拎起被子往里间走去。
绕过屏风,正往里走,眼前却映入一副赤裸裸的身躯。
萧觉声穿上长衫宽袍时,像个衣冠楚楚、矜贵儒雅的亲王,但脱了衣衫后,又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常年习武,所以身材十分雄武结实,宽肩窄腰,臀翘腿长,从背后看去,健壮的肌肉里充斥着勇猛的力量。看起来格外野性和粗狂。
苟纭章脚一顿,看了两眼,眼珠子往上翻,当作什么都没看到,默默往后退。
在屏风外等了好一会儿,萧觉声穿好衣裳,才慢悠悠地走出来,瞧见她时,神情不冷不淡,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见他不搭理自已,苟纭章撇了撇嘴,哼了一声,暗道自已才不稀罕同他说话。
在门外候着的女官见到谨王打开门,连忙福身行礼,面带笑容问安:“谨王殿下。”
萧觉声面无表情,顿了一下,想起什么,转而温和地应了一声,道:“王妃醒了,去替王妃梳妆吧。”
苟纭章将被子扔回床上时,看见喜红的床上,摆着一张洁白的白帕,帕子上沾着一抹血。
萧觉声替她遮掩了她不是处子,也遮掩了他们没有圆房的事情。
她轻嗤一声。
什么狗屁东西,也不知道是用来检验女人的贞节,还是检验男人的能力。
要是一张白布传出去,也不知道谁的脸面更难看。
见到这张元帕,和王妃眼下淡淡的青,两位女官喜闻乐见。
她们昨夜确听到了些声响,像是打斗,还有什么争吵的话,可今日一见,只当是新婚夫妇二人的情趣,了然地相视一笑。
俩人恭敬地伺候苟纭章梳洗打扮,替她挽了个妇人的发髻,戴上冠钗,换上厚重繁琐的朝服。
镜中的女子端庄大气,云髻上簪的花钗,衬出新喜的娇俏和明艳。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