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叹了一口气,朝梁品挥了挥手,“行了,等过几日再说,你先回去吧。”
梁品应了一声,拱手告辞。
他穿过拱门,拐了个弯,朝小道上走去,差点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待看清对方的脸,梁品悚然一惊,连忙行礼道歉:“小的无意冲撞谨王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萧觉声站稳脚,睨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问:“刚从王妃的院子出来?”
梁品咽了一口唾沫,有一种“逾矩”被抓包的局促感,低头回道:“回殿下,小的来给郡主送刀。”
萧觉声眉目淡淡,面色不改,将他打量了一番,却没再说话,径直往飞衡轩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梁品挠了挠头,转头溜之大吉。
是郡主自个把满园的假山都劈了,跟他可没有关系,他就是个送刀陪练……还挨骂的。
萧觉声进院子的时候,只见满地的乱石碎叶,庭院中的假山无一幸免,个个被劈得四分五裂,死无全尸。
宁芳正带着手下收拾残局,骤然瞧见萧觉声过来,一时也有些慌乱。
“王爷,您怎么过来了?”她干笑一声问道。
萧觉声环视一圈,走到还算干净的空地上,没有追究苟纭章将庭院祸害成一片狼藉。
“王妃呢?”
苟纭章耍了一个时辰的大刀,浑身汗水淋漓,才进了净房准备沐浴更衣,宁芳就来报,说萧觉声来了。
她将衣服脱下来,挂在屏风上,兴致缺缺,“那就请他等一会儿吧。”
磨磨蹭蹭地梳洗完,又晾了萧觉声好久,等到太阳都快下山了,见他依然不走,苟纭章才慢吞吞地走到庭院。
日渐黄昏,晚霞应景。
亭下坐着一个紫衫矜贵的身影,安安静静,模模糊糊,像是融进昏沉的暮色中。
他手骨分明的手上,捧着一只毛茸茸的小松鼠,低垂着眉宇,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它啃食榛子,似乎是觉得很有意思。
直到苟纭章走到跟前,他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她。
苟纭章摆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十分“热情好客”地笑道:“哟,什么风把谨王殿下吹来了?让你久等了,实在抱歉。”
她一说话,松子就从萧觉声手掌心跳下,咬着榛子一溜烟爬上了凉亭的横木上,站在横木看他们。
萧觉声收回手,看了看她皎洁的容颜,出乎意料地平静,低声道:“三日之后,是母后的诞辰,母后决定今年就在宫里举办一场简单的家宴,礼物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苟纭章顿了一下,颇为欣赏地点点头,客气道:“还算贴心嘛,正好我也不太擅长送礼,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也省得我费心,多谢啦。”
她笑得温柔,温柔中是无处不在的虚假和疏远。
萧觉声却笑不出来,心中像被重重地捶了一拳,又闷又疼,有些喘不上气。
她不像之前一样疾言厉色、浑身是刺,却让他无所适从了。
他沉默半晌,忽然问她:“这里还住得清净吗?”
“还不错。”苟纭章点头,转头四处看了看,掠过乱石堆,最后指着不远处攀爬在院墙上的蔷薇藤,随口道:“这丛蔷薇刚开花,特别香。”
斜阳余晖照在身上,将俩人的影子拉得长又长。
萧觉声深深地看着她,眼中难以掩藏的晦涩的情绪满溢出。
苟纭章望进他的眼眸里,愣了片刻,干笑着重复道:“真的很香……”
“你可以摘几枝回去,放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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