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被酒精麻痹迟钝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被一尾巴扫在地上,行凶的匕首也跟反主的狼犬一样咬住他涨红的脖子。先前还温和交谈的青年白发遮了半张脸,黝黑的眼眸闪过一抹嗜血红光。
赌徒被吓得投了降。
“美露莘每天都要经历这么危险的事情吗?”龙璟接过美露莘的手帕擦拭双手,直至手心手背擦得红透,他用无可奈何的目光看着笑得纯良的小可爱,“别笑了,我知道你不想回答我。”
那维莱特跟美露莘一族很是亲近,白纸一样的她们相处起来没有任何猜忌和心机,光是看着都被治愈内心。可在几百年前,小小的她们遭受了比他更极端的不公。
阴云压在枫丹廷上方,有落雨的趋势。
美露莘让龙璟早点回去。那维莱特并不在沫芒宫,很可能在欧庇克莱歌剧院执行审判,该给他送把伞了,虽然他喜欢淋雨,应该不介意有个人陪同。
龙璟在露景泉外等待审判结束。法庭虽被称作歌剧院,实际上还是严格按照法庭的规格维护秩序,门外被拦了一群人,要么是告与被告双方家属,要么就是报社记者来播报新闻。
飞得很低的蜻蜓经过了龙璟眸前,他盯着小东西转过眼眸,跟坐在右手另一张长椅上的黑衣女人对上了视线,她很有气场,黑色的手部如同戴了手套,随意又优雅放在了交叠的腿上。她面戴黑色面具,锋锐的目光直直看过来。
“百闻不如一见,龙璟先生。”
记忆中没有这个人,梦境里也不曾见过。
女人轻笑,低沉富有质感的声音响起:“记不起来没关系,你可以叫我仆人,不过这些无关紧要,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交谈。你做好要应对它的准备了吗?”
“什么?等等,你是不是给我送恐吓信的人?”仆人这个名字他在达达利亚口中听过。
“是,但那不是恐吓,而是警告。”女人突然站起来,走过龙璟身边,轻飘飘的语调落下,龙璟看到她身后卷起了千层高的海浪,直逼伊黎耶岛而来。
“海啸!是海啸!”
“我的天,怎么会有海啸啊!?”人群爆发惊慌声,警备队也未曾见过这等架势,一时没能给出反应。
“赶紧疏散人群到高处!”龙璟一喝,“那维莱特呢!叫他赶紧出来镇场!”
“那维莱特大人不在枫丹!”
“那他在哪?”
你做好要应对它的准备了吗?
龙璟想起女人莫名其妙的话,仆人知道一切,她分明能够事先安全转移无辜群众的!
女人身披红底黑斗篷,狂风吹得她衣服猎猎作响,她只是勾着红唇笑着,等着看他心急如焚的模样。
她是算准了那维莱特不在,才这么有恃无恐,是想杀了他吗!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龙璟逆着风走向比楼房还高的咆哮巨浪,岛屿一角也就这么点大,要返航枫丹廷得坐巡轨船,海啸在即,走水路无异于自寻死路。绝望蒙上了众人双眼,垂死之际,忽听一声惊喜的声音喊道:“我们有阿克塞恩先生啊!”
龙璟感觉流淌在身体里的人鱼血液是冰冷的,可要面对翻腾怒海的攻势,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肉身能够抵挡?
那维莱特不在,想必是对枫丹有信心,对他极为信任。当初阿克塞恩可以的事情,为什么他不可以?
海浪吞噬了沿岸,转眼冲上了山坡,圆形舞台的一对机械生命体还在跳着舞,它们听从脑海无声的舞曲,日复一日重复着看似枯燥的舞蹈动作。浪花卷过了它们,冲着龙璟面门而来。
粘稠潮湿的天落了很多雨,浑身湿透的白发青年伸出了右臂,五指张开,用尽全力怒喝:“退下!”
他此刻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这愤怒的海水停下!
没人教会他如何使用人鱼操纵海水的能力,几乎无师自通,在那念头通达之间,他掌握了新的力量,翻腾的海水被他骇人的气魄压下,目之所及的海水被瞬间冻结住,剩余全都退回了海里。巨大的负荷带来苦痛,他眼前是一片血雾,蒙住了视野。
“天啊,海啸退回去了!”
“是阿克塞恩先生,他回来了!”
“水神大人在上,感谢苍天,感谢阿克塞恩大人!时隔多年,他再次回来保护我们了。”
“咳!”龙璟腹内疼痛翻搅,咳出一大滩血水,眼睛刺疼得无法睁开,脸上淌下带血的泪水。
他好像有点看不清了。
山顶上,仆人看着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倒下,扯低掩人耳目的兜帽回过身,她和人群背道而驰。
枫丹是生养她的地方,即使她是至冬愚人众的冷酷执行官,也从未想过放弃她的故乡。可如果有人意图破坏,她将毫不犹豫去阻止,无论是阿克塞恩,或是水神芙卡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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