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英听到此处便知道自己不该再问下去了。
她并非追根究底不知进退之人,裴君慎从前若是也肯信任她两分,他们之间或许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唉,罢了罢了,总归她马上要走,如今这般模样也没什么不好。
思及此,崔英抽出被裴君慎攥在手心的手,点了点他的外衣道:“既如此,夫君就快去洗漱吧,你身上沾着一股乱七八糟的熏香味,我不喜欢。”
她还是喜欢他什么都不熏,清清爽爽,最多残留一点淡淡皂角香的味道。
裴君慎今日的确与崔伯安“闲逛”了不少音坊,各家音坊所燃熏香又各有不同,衣衫上沾染的味道又杂又多,这会儿身上的确有些香腻,连他自己闻着都有些烦躁。
怪不得娘子方才总想推开他。
裴君慎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也好,我先去前院沐浴。”
话落便抬脚要走。
崔英却忽地扯了扯他的袖袍,微红着脸望向窗外道:“反正你走了还要过来,不如今晚就在这儿洗……”
裴君慎瞬间感觉自己心口突突跳了起来,急忙回身,贴到崔英身边耳语:“娘子今晚想让我光明正大的留宿?”
“咳。”崔英眨眨眼,始终不肯正眼看他,解释道:“今早青玉给了我一瓶药,说是圣上特赐给夫君的。”
说罢,她走到梳妆桌前,打开首饰盒旁的小檀木盒,从中拿出那只玉白色的药瓶。
裴君慎顿时了悟,李玄贞前些日子便宣他进宣政殿后殿,旁敲侧击地问过此事。
他与娘子早有约定,自然不会将真相告诉李玄贞,遂三言两语遮掩了过去。
不想他的好圣上竟真以为他患了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疾……裴君慎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崔英见状,心底不禁打起鼓。
她相信若能长久与裴君慎分居前后院,寿安长公主定会相信传言,届时或许会放下对裴君慎的执念。
可此计伤得终究是裴君慎的颜面,若是他不愿坚持……
沉默片刻,崔英垂眸怅然道:“夫君,若是过了年,寿安长公主还是没有什么动作,那你搬回来住也不无不可。”
裴君慎闻言敛神,心神不禁有一瞬动摇。
但并不是因外头那些听风就是雨的传言,而是因他若回来,便可日日光明正大的守着娘子,与娘子同衾而眠。
可这些私念,和娘子的性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故而他很快便压下那丝旖念,轻轻摇头道:“并非无用,今日在丝竹坊,那琴娘便有所试探,想来正是寿安授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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