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倾珂听到了面具人的提醒:“小姐,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块玉石当床一般,躺上去休息,半个月后我与昕然来接你。”
他说,这玉石极寒,与梦儿那块梵隆玉是一样的材质。想来这就是能克制她体内火毒的东西了吧。
轻轻的点了点头,在面具人与昕然紧张的注视之下,倾珂摸索着躺到了玉床之上。
“阿真,如果我永远的睡了过去,就将我与他葬在一起。”她安静的躺在玉床之上,声音轻的就像片刻就要随风逝去。
两人退出了冰室,若是再多呆一分,恐怕就会被冻成冰雕。待得冰室的大门缓缓合上,面具人与昕然没有看到的是,巨大的冰柱后,走出了一道身影。
倾珂觉得有些疲了,躺在玉床之上感受到寒意逐渐渗入身体之中,于是,自己的身体又成为了冰与火的战场。
白色的纱巾蒙住双眼,紧闭的双眸看不到一切。前些日子,她还能透过模糊的视线来分辨事物,如今,彻底陷入黑暗已经两日了,她看不到一点东西。反倒没有了最初的恐惧,平静下来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你终于来了。”
低沉暗哑的嗓音响彻在空旷的冰室之中,四面的冰墙传来浓烈的回音,倾珂猛的睁开双眸,撑着双臂坐起了身子。脸色苍白如纸,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依旧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轻轻抬手撤掉了蒙住眼睛的纱巾,细腻的质感任由它从指间滑落。
逐渐的,有模糊的轮廓初现。
整个冰室由十六根冰柱支撑,她的视线所及之处,有一道颀长的身影斜靠着冰柱,静静的看着她。
有泪水从眼角滑落,视线再次模糊。重新陷入了黑暗,跌撞的翻下了玉床,想靠近那个身影,却因看不见脚下,踩在冰面上滑了一下,接着,一双手臂揽住了她。
两人身上都是冰凉的温度,吐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却是火热。
倾珂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或许有很多的话,却是无从说起。这个结果,是好的。
五年以来的所有痛苦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想不了更多的东西。只想牢牢的抱着他,再也不松手。有不稳的声音发出,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你来接我了吗?”
天琴与格楽的战火升级,从这年的夏季一直持续到寒冬。那次离开冰室之后,面具人果真在半月后去接倾珂,却没有见到她打开冰墙走出。
接着,面具人每隔半月都会去一次冰室,两月过去,倾珂依然没有出来。
面具人开始接受这个事实,她将自己锁在了这个梦境里,她选择了逃避现实,一直以来,她都是最无辜的不是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将自己的痛苦与仇恨强加在她的身上。
于是,面具人与昕然离开了冰室,回到南疆,开始执行所有的计划。
倾珂曾说过,即使自己死了,也要将所有的计划全部实现,向世人证明她才是最聪明的人。
梦儿私下去过冰室一次,也是没能进入,只是在门外站了半日,便独自离去。这个时候,她的身边,依然跟着肖子涵,这个温暖的男孩子,是她的守护神。
泪梦离开的时候,在冰墙上留下了一句话,她相信倾珂一定能看到。
☆、17渭河两岸
扶桑以北常年飘着大雪,所有的道路全部被大雪掩埋,梦儿与肖子涵两人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走出了冰原。
“你知道么,我与姐姐心意相通,我知道她还活着。”她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却又是那么的欣慰。
“师傅为何不肯出来?”
梦儿脱下身上厚重的衣衫,感受着阳光的照射,远远遥望冰室的方向:“子涵哥哥,若是有一天梦儿不在了,你千万不要难过好么?”
泪梦说这话的时候口气极其严肃,丝毫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能说出的话。肖子涵牵起她的手牢牢握在手心,沉眉说道:“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雁山住下来么?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许反悔。”
精致的小脸扬起好看的笑,重重的点头。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黄昏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
天琴与格楽的交战,最著名的一场战争要数渭水河一战,据说这场战争死伤无数,两军损失惨重,整个渭水河的下游全是血红的河水。
君沧墨不顾众人阻拦,亲自披甲上阵,率领三军,立言要在半月之内攻陷渭水关。
格楽的渭水河乃是围绕在死亡谷以南的一条大河,贯穿整个格楽,天琴吃亏之处在于无法找到有效的方式穿过这条宽度超过千米的大河。
渭水河的僵持已经持续了整整三月,天琴国力强大,却也经不起这样的拖延,每一日的军队消耗都是巨大的。
只是不知君沧墨要采取什么样的方式穿过渭水河。两军分别驻扎在河岸的两面,形成对立的形态。天琴的营帐之中,每个将领都是抓耳挠腮,各种方法都已经尝试过,这条大河,是阻拦他们前进的最大难关。
正在营地外围巡逻的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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