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原来如此。
&esp;&esp;后宫女子,察言观色是基本的生存法则,孙德妃能从萧以晴的神色中瞧出端倪,并不奇怪,而她,想必是永徽帝的后妃中,对顾纭得宠最耿耿于怀的人。
&esp;&esp;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查,很容易便会查到青州往事。
&esp;&esp;是夜,清词无比烦恼地与萧珩说起此事,苦笑道:“果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esp;&esp;萧珩倒是比她淡定许多:“情窦初开,互有好感亦是常事,皇上心胸宽广,海纳百川,许不会在意,只他们二人可互有信物?”
&esp;&esp;提起信物,清词便忽然想起因着玉佩一事与萧珩起的龃龉,忍不住横了他一眼,才犹疑着回忆:“据我所知,应是没有罢。”
&esp;&esp;萧珩显然想起了同一件事,颇为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安慰她:“以我来看,娘娘性子极为谨慎,你若实不放心,改日递牌子入宫去见见她罢。”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正文完结倒计时。
&esp;&esp;1“问帝王之政与帝王之心。”以及“使本原澄彻,如明镜????,照之????不见;使????轩豁,如空??虚室,约之????不容。”一句出自明朝状元赵秉忠的殿试答卷,现存于青州博物馆,网上有全文译文,真滴是才华横溢,有兴趣的可以找找看一看。
&esp;&esp;2“自古圣贤之言学也,咸以躬行实践为先一句出自明·林希元《罗整庵困知记序》。
&esp;&esp;
&esp;&esp;钟粹宫。
&esp;&esp;顾纭刚哄睡煜儿,便有永徽帝身旁的内侍前来,请她去含章殿。
&esp;&esp;顾纭蹙蹙眉:“皇上议完事了?”
&esp;&esp;内侍躬身,陪笑道:“皇上因连着几日都歇在御书房,甚是想念娘娘和二皇子。”
&esp;&esp;顾纭有些讶异,既是想念她和煜儿,为何不来钟粹宫呢?思绪闪过,她垂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笑了笑:“二皇子刚刚睡下,却是不便去的。还请公公稍待片刻,容我换身衣裳罢。”
&esp;&esp;“是。”内侍恭敬回道。
&esp;&esp;七月的午后,天空蓝若透明,没有一丝云彩,烈日喷焰,蝉鸣阵阵。
&esp;&esp;贵妃轿辇所经之路,被浓密树荫遮住了阳光,便是这样,亦不减燥热,顾纭垂眸看地上印出的粼粼光斑,忽觉心浮气躁。
&esp;&esp;到含章殿殿门前,她正要下辇,忽见一人从抄手游廊转出来,绯色官袍,长身玉立,似是因日色耀眼,他修长的手指遮住眸光一挡,却在看见她时怔了怔,随即俯身行礼:“臣见过贵妃娘娘。”
&esp;&esp;她居高临下看着他,从她的角度,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看见那乌纱帽的帽翅微动,而宋蕴之的手已落在垂系腰间的白玉佩上,轻轻抚了抚,似在擦拭并不存在的灰尘。
&esp;&esp;顾纭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心中忽然一动,近来,她偶遇宋蕴之的时候未免多了些,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esp;&esp;“宋大人免礼。”轿辇停下,柔和的女声响起,随之窈窕的身影经过他的身旁,一阵细细香风扑入鼻端。
&esp;&esp;为消永徽帝疑心,他谋求外放,如无意外,应能得到允准,相隔千山万水,再见她不知何时,忽然有一种冲动,想抬眸再看眼她的容颜。
&esp;&esp;却也只是想想而已,相见无益,又何须再见,只因她的音容笑貌早已镂刻在记忆的深处,岁月消磨亦不能褪色。
&esp;&esp;一念之间,顾纭已姗姗步入殿中。
&esp;&esp;殿中安静至极,永徽帝负手立在窗前,鎏金风轮送过凉风,吹得他的袍袖泛起微微的褶皱,听见她的脚步,他转过身来,温声道:“纭儿来了。”
&esp;&esp;眼前女子,石青色撒花烟罗衫,隐隐透出白皙的肌肤,藕荷色曳地长裙,衬得纤腰一袅,看着她,心便静了下来,仿佛那清凉的风直拂入了心里。
&esp;&esp;顾纭欲待行礼,膝盖还未弯下,便被永徽帝扶起。
&esp;&esp;“你我夫妻,何必多礼?”永徽帝的语气里有几分无奈,见她一人前来,有些怔然,随即伸手摁了摁眉心:“瞧我,这个时辰煜儿必是已经午歇了。”
&esp;&esp;顾纭垂眸不语,任永徽帝携着她的手,走到御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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