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很感激你,你让我明白了很多。”
“又是虚伪。”我说。
“我说的是真的。”
“至少有一半是虚伪,我是说可能有一半是真的。”
“分开后,我会找你联系。”
“会联系的自然就联系,不会联系的嘴上再说也没有用。”
“我真的很感激你。”
“在我有病最痛苦的时候,我的脾性很古怪,所有朋友都离开了我,唯独你走了过来。”
“在你病重的时候,我抛弃了所有朋友,走向了你。”
“虚伪。”
“来,为我们虚伪的友情干一杯。”
“你别来这一调子行吗?我发现人一喝酒就哼来嗨的这一调子上来了,喷得五湖四海,好像马上就要赴汤蹈火似的,别人喝酒都这样,你和别人在一块这个样子,和我在一起就别这个样子。”
“好了,我知道,你是个浪漫型的,你喜欢文雅的,葡萄美酒少女,到底你是诗人,还是没有男人味?”
“两样都是。”
“你不适合这个社会,以后要现实点。”
“别人常这样说,其实我是以一种非现实的状态存在于这个物质的社会,适合得地道极了,将来有一天我病好时,你才发现。”
“可能是吧。”
“不要可能是,我会记住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一切,包括这桌子上的每一个废纸片。”
“还作你的‘狂人日记’去吧!”
“有一天我会回来照相,在每一个水湾处照相,天中城有多少个水湾就照多少张相。”
“浪漫,我也来。”
“到时候就不知道你在哪了。”
他绝大部分是在吃那几份素菜,我绝大部分时间是在吃肉,我俩共同抢吃的是沸腾中的蘑菇,蘑菇一回吃完后,他就再去洗点往汤里放,每一次都把蘑菇撕得更小一点。
“我在南海寺真的遇见了马变人。”我说。
“噢,是的。”我怀疑他喝醉了,或是不想理我。
“有两匹马。”
“什么颜色?”
“一匹是白的,另一匹好像不是白的,我记不清了,那匹白马扇了我一巴掌。”
“真的啊?”
“他就两蹄子一抬成个人形扇我一巴掌,后来一伸懒腰,又趴在地上,变个马来。”
“这倒有趣。”
“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
“我们都没错。”
“不要把错误推给社会,罪责就在我们自己。”
“吃完了?”他说。
“吃完了就不吃了,现在也比较晚了,你回去吧,我得赶快睡觉,今天很兴奋,勉得再失眠,我这里有安眠药,吃两片我得赶快睡。”
“你是什么药都有,不要老想着睡觉,慢慢就睡着了。”
“真的,这个道理我懂,我还是想听你对我说一遍,谢谢!”
我把他送出来,顺便去趟厕所,他一点也没醉,临走时他还唱道:“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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