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般静静淌过,转眼从五月步入盛夏。庭院里的石榴花开得正盛,蝉鸣声声,暑气渐浓。沈知楠的肚子已明显拢起,五个月的身孕让她行动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却也添了几分温柔的韵味。
这日,萧珩下朝回来,不知从何处听来了“胎教”的说法,一进清晖园便兴致勃勃地凑到沈知楠身旁,对着她的肚子轻声细语地说个不停。
“今日朝中无事,父王回来陪你和母亲了……”
沈知楠倚在软榻上,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孩子如今哪听得懂这些?”
萧珩却浑不在意,手掌轻轻覆在她拢起的肚子上,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肌肤,语气格外认真:“总要让他早些熟悉我的声音。”
正说着,忽然,他掌心下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像是被什么轻轻顶了一下。
萧珩浑身一僵,猛地睁大眼睛,抬头看向沈知楠,嗓音因激动而微微发紧:
“楠儿……他、他刚才踢我了!”
沈知楠眉眼弯弯,点了点头,手指轻柔地抚着肚子:“这几日确实偶尔会动几下,今日让琰之碰上了。”
萧珩惊喜万分,立刻俯下身,对着她的肚子低声絮叨起来:
“孩子,我是父王。你要乖乖的,不许闹你母亲,知道吗?”
他语气严肃,可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仿佛在与一个看不见的小人儿郑重其事地订立契约。
沈知楠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柔软成一片。她忽然轻声问道:“琰之……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萧珩闻言,思索片刻,目光落在她脸上,忽然笑了起来。
沈知楠不解:“想什么这么开心?”
萧珩眸中漾着温柔的期许:
“为夫是在想,若是个女孩,会不会长得和楠儿一样……”
他抬手,在空中虚虚勾勒出一个小小的轮廓,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
“这么小小的楠儿……”
他抬眸看向她,眼底盛满笑意:
“应该会很可爱。”
沈知楠望着他认真比划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眼尾漾起温柔的弧度:“这么说,琰之是喜欢女孩咯?”
萧珩起身坐到她身旁,手臂一揽,将她稳稳地拥入怀中。夏日的衣衫单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隆起的腹部贴在自已身上,那里孕育着他们的骨血。
他低头,下颌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嗓音柔得像是浸了蜜:“只要是楠儿生的,为夫都喜欢。”
说着,他指尖抚过她的肚子,眸中漾起一片缱绻的光:
“若是女儿,为夫便护着你们母女两个……”
“若是儿子,我们父子俩便一起护着楠儿。”
沈知楠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和低沉温柔的承诺,心口像是被温水浸透,软得几乎化开。她伸手环住他的腰,轻声呢喃:
“那若是……龙凤胎呢?”
萧珩一怔,随即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语气里带着满满的纵容与宠溺:
“那便是为夫此生最大的福气。”
跟着束风外出躲避靖安侯的江寻,再次踏入晋王府。
两人刚随着萧珩踏进清晖园的院门,就看见沈知楠正倚在廊下的软椅上,手捧着一卷书,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她身上——以及那明显隆起的腹部。
江寻的脚步猛地顿住,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折扇“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不是……”他颤抖着抬起手指,指了指沈知楠的肚子,又僵硬地转向一旁神色淡然的萧珩,“我不就出去两个多月,这肚子……怎么就、就这么大了?!”
束风站在他身侧,同样目瞪口呆,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他机械地点了点头,表示对江寻的震撼深有同感,但很快,他的眼神就从震惊变成了赤裸裸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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