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楠听到邻桌的哄笑声,忍不住转过头看向萧珩,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束风娶不着媳妇这件事,在江湖上已经传开了吗?"
萧珩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青瓷茶盏,低头抿了一口茶,唇角微扬:"倒不是这个。"他抬眼看向沈知楠,眼底带着几分促狭,"是当年有个女子向他表明心意,结果被他当成是要找他切磋。这件事在江湖上传开后,大家都觉得他那榆木脑袋大约是找不着媳妇了。"
"噗——"沈知楠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随即意识到茶楼里人多眼杂,连忙用袖子掩住嘴,但肩膀还是止不住地轻轻颤动。她眼角弯弯,眸中盛满笑意,像盛了一汪清泉般明亮。
萧珩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宠溺之色。他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摇头道:"就这么好笑?"
沈知楠好不容易止住笑,眼角还带着笑出的泪花:"我只是没想到束风会这么。。。"她歪着头想了想,"这么不解风情。"
萧珩低笑一声,伸手将她耳边散落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柔软的耳垂。
沈知楠忽然支着下巴凑近萧珩:"那琰之呢?"青葱指尖悄悄勾住他的袖口,"闯荡江湖时。。。"眼波流转间带着狡黠,"可有姑娘同你表心意?"
萧珩执壶的手微微一顿,碧螺春的清香在两人之间氤氲开来。
"我猜肯定有。"她突然自问自答,指尖顺着他的袖口暗纹游走,"琰之这般好看。。。"话尾带着小小的鼻音,像只偷到鱼干的猫儿。
茶盏被轻轻搁在案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萧珩擒住她作乱的手指:"鬼机灵。"嗓音里混着无奈与宠溺。
他忽然倾身:"为夫当年。。。"温热的呼吸烫得她轻颤,"可是戴着人皮面具的。"
沈知楠倏地睁大眼睛,这个答案显然出乎意料。
"丑得能止小儿夜啼。"他低笑着补充:"所以。。。目前为止只被楠儿夸过好看。"
这边两人轻松惬意。
另一边,云隐别苑里沈知宴步履轻快地穿过回廊,来到沈知楠的院落,准备趁着这几日的空闲带着妹妹出去逛逛,却见侍女端着空茶盘从里面出来。
"两位客人一早就出门了。"侍女福身行礼道。
沈知宴一怔,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这丫头。。。"转身离开。
刚走到院门口,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还未来得及抬头,一道飒爽的身影便如疾风般撞进他怀里。
"知楠,起来了没?我们出去——"柏斩云清亮的声音戛然而止。
"砰!"
沈知宴被撞得后退半步,下意识伸手扶住来人的肩膀。柏斩云因着惯性向前踉跄,慌乱中抬头时,鼻尖险些擦过他的下颌。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凝滞。
晨风拂过柏斩云高束的马尾,几缕发丝调皮地扫过沈知宴的手背。
"抱歉。"沈知宴猛地松开手,连退两步拉开距离。耳根泛起可疑的红晕,方才扶过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蜷起。
柏斩云愣在原地,她突然"噗嗤"笑出声,大大方方地抱拳:"该我道歉才是。"阳光在她的肌肤上跳跃,"沈公子也是来找知楠的?"
"嗯。"沈知宴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将手背到身后,"看来我们都扑了个空。"
柏斩云闻言叉腰叹气:"这个萧珩,拐人倒是利索。"
话音未落,她已经风风火火地转身,高束的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刚迈出一步又突然刹住,扭头看向还立在原地的沈知宴。
"愣着干嘛?"她挑眉,额前的碎发随着动作晃了晃。不等回答,便扬起下巴朝大门方向一甩:"走呀!"腰间悬挂的双剑相撞,叮当作响,"丢下我们自已出去玩了,没义气!"
沈知宴看着眼前这个英气十足的姑娘,唇角不自觉扬起。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广袖上的云纹在动作间若隐若现:"柏姑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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