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沈知宴和柏斩云并肩而行,四周的景致渐渐熟悉起来。柏斩云呼出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细汗:"终于走回来了。"她转头看向沈知宴,眼中带着几分轻松的笑意。
沈知宴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洪亮的吆喝:"快去城东的食肆!有人和青霄门杠上了,青霄门还吃了大亏呢!"
这声吆喝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街道上顿时骚动起来。茶摊上的客人扔下铜钱,铺子里的伙计探出头,至少有一半的行人齐齐转身,朝着城东方向涌去。
柏斩云和沈知宴对视一眼,她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挑眉道:"去看看?反正城东离住处也不远了。"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热闹颇感兴趣。
沈知宴见她跃跃欲试的模样,唇角微扬,轻轻颔首:"好。"他侧身让过几个急匆匆的路人,不着痕迹地护在柏斩云身侧,两人随着人流往城东食肆而去。
而另一边,束风和左棠棠刚从成衣铺子出来,就见前方食肆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左棠棠眼睛一亮,拽着束风的袖子就往人堆里冲:"快走!这么多人围着,肯定有热闹看!"
束风板着一张脸,却已经没了反抗的心思——这一上午陪着她逛了差不多半个千仞城,从胭脂铺到兵器坊,他早被折腾得没了脾气。此刻只能木着脸跟在她身后,活像一尊移动的雕像。
左棠棠在人群外围蹦跳了几下,发现什么都看不见,索性一低头就往人缝里钻。束风眉头一皱,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人潮,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只得快步跟上。
"哎哟!挤什么挤——"被撞到的壮汉正要发火,忽听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劳驾让让。"
壮汉转头,正对上束风那张冷峻的脸,顿时气势全无:"束、束大侠!"他慌忙侧身,脸上堆满谄笑,"您请。。。您请。。。"
这声"束大侠"如同石子投入湖面,周围人群中不少人纷纷回头。认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束一剑"后,拥挤的人潮竟自动分开一条通路。有人甚至殷勤地提醒:"束大侠当心,地上有石子。"
左棠棠回头,得意地冲束风眨眨眼:"还是你的名头好使~"说着趁机拉住他的手,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往食肆门口走去。
茶楼二楼的窗边,江寻三人将楼下的一幕尽收眼底。楚明澜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叹:"厉害啊!"她看着人群如潮水般为束风分开。
江寻倚在窗框边,折扇不紧不慢地摇着,嘴角噙着一抹笑:"又给那小子装到了。"语气里带着几分老友间的调侃。
萧景与楚明澜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笑意。萧景刻意压低的嗓音里带着促狭:"看来束兄在江湖上的名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响亮。"
楚明澜突然指着楼下:"你们看棠棠那丫头!"只见左棠棠正得意地挽着束风的手臂,在众目睽睽之下昂首挺胸地走着,活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江寻手中的折扇灵巧地转了个圈,扇骨在指尖划出流畅的弧度。他望着楼下越聚越多的人群,轻笑道:"我真是越来越好奇,到底是谁惹了青霄门。"扇尖点了点不断涌来的人潮,"这么大阵仗,五大势力来了三个。。。"突然话音一顿,折扇"啪"地停在半空。
萧景正端起茶盏,忽见江寻直勾勾盯着自已,不由一怔。两人视线相接,萧景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不会这么巧吧。。。"
"十有八九就是。"江寻折扇往掌心一敲,眼中闪过恍然,"除了他,谁还能有这阵仗?"
楚明澜左右看看,忍不住歪头问道:"你们在说谁?"
萧景苦笑着放下茶盏:"有没有可能。。。是二弟?"
"不能吧。"楚明澜脱口而出,声音却有些发虚。她下意识望向食肆二楼。
江寻叹了口气,折扇"唰"地展开又合上:"先看着吧。"他眯眼望向食肆方向,"是琰之的可能性怕是有九成。除了他。。。"扇骨轻点太阳穴,"我实在想不出江湖上还有哪个势力能这么硬气。"
萧景突然压低声音:"若不是二弟。。。"
"那就只能是那些隐世不出的老怪物了。"江寻接话道,忽然用扇子遮住半张脸,"你们看——"
楼下,束风带着左棠棠刚挤到食肆门前,左棠棠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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