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至两百,多了在下的伙计照顾不来。”
“一句话,卖给你两百匹。”
“在下须看货色。”
“随我来!”
李玉心中暗笑,收起针盒瑞人怀中间:“崔兄有牧场吗?”
“在下是五爷的牧场总管。”崔如峰拍着胸膛傲然地说。
“哦!原来是崔总管,失敬了。但是……但不知总管是不是作得主。”
“在下自然作得了主,先带你到牧场看看驹群,再带你去见敝东主。““好,崔总管请。侯五哥……”
“别管候五的事,他的马不卖了。侯五,你走。”
侯五的脸色铁青,但不敢回话,仓惶出店而去。
李玉在崔如峰和六名青衣大汉的扶持下,出店扑奔镇东。
要到张五爷的牧场,该走镇南而非镇东。李玉心中雪亮,心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假金假庄票,竟能令这位牧场总管动了贪念。
看来,张五爷驭下并不严,养了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他们刚离开客栈五六座店面,镇西来的八名行商打扮的人,踏入了客栈的大门,直趋膳堂落坐,一名行商直着嗓子向前来张罗的店伙伙计,替咱们来十斤好酒,五六味下酒菜,然后替咱们弄一间上房奇Qīsūu。сom书,要在贵店歇脚。也许得过夜呢。”
八名行商各带了一个大包裹,年纪约在二十出头至四十上下。其中一人,赫然就是云骑尉岳琳。
岳琳风尘仆仆,将大包裹搁在脚旁。在条凳上落坐。用衣袖拭掉脸上的尘埃,接口道:“是否过夜还不一定,请伙计先替咱们留房间。”
店伙一面应喏,一面用目光在各人的大包裹上打量,奉上茶,亮开大嗓门向后面的厨下大声吩咐备酒菜。
酒菜送上,坐在上首的中年行商遗走店伙,不许店伙在附近打扰。
酒至半酣,他向岳琳低声说:“岳兄与李、赵两兄如不急于赶路,何不在此小留一两天?”
岳琳喝了半杯酒,低声笑问:“孙兄是不是想要咱们助一臂之力?”
孙兄含笑点头道:”兄弟确有此意,五个人办这件重大案件,兄弟确感吃力。如能获得三侠鼎力相助,感激不尽。至于岳兄要追缉的人,虽说已查出线索,证实他已从京师潜赴山东,但山东偌大的地面,一个人何处不可藏身?这不是短期间便可查获的事,急也不在一时,反正岳兄已先期派人在各地任眼线,耽搁三两天并不碍事。再说,此地既然有不法之徒暗中聚集滋事,或许岳兄所要的人也混迹其中哩!”
“兄弟所要追缉的人,诡异莫测,神通广大。他所要做的事,极为难测,但可断言的是,他不会与那些主霸散匪交往或寻仇,在此地逗留,是无法获得线索的。”
“依兄弟推测,张五固然在灰埠无法无天,但决不是土霸散匪。据兄弟在各地所获的消息,他在七真观建了复空秘道,牧场中养马千匹,借寿辰大会党羽,结交三府官吏,横任不法,显然有不轨之谋,潜势力深布东海各府州。岳兄所找的人,极可能混迹其间,三位以为然否?”
坐在下首的一位中年人接口道:“据兄弟所获手下所呈报的消息,证实艾文慈已孤身进入山东地境,他的行踪从东昌入境。兄弟的手下半月前在济南发现一个相貌相符的人,但被他扔脱了钉梢的眼线,从此失踪。接着是接获宁海州传来的消息,大昆仑山逃贼百毒元君藏身处的长春洞附近,曾发现一个相貌与艾照相同的人出没。百毒元君是二十八宿之一,艾贼前往投奔贼老道极有可能,因此岳兄必须赶往大昆仑山追缉,不能久耽。”
岳琳也接口道:“其实,对付一个土霸和百十名痞棍,孙兄何所得哉?兄弟留此……”
“岳兄,请多等一天,如何?今晚咱们乘他们寿期聚会,一举擒捕首恶,岳兄能否相助一二?”孙兄满怀希冀地问。
“好吧,兄弟与李、赵两兄耽搁一宵便了。孙兄的事,兄弟自不能袖手旁观。”岳琳慨然地说。
孙兄赶忙道谢,八个人开怀畅饮,不再提公事。
李玉跟着崔如峰出了镇东,沿一条向东南行的小径急走,不久便到了一座阴森森的古松林,小径一分为二。崔如峰领先而行,走上了左面的小径。
李玉突然止步,叫道:“崔总管,张五爷的牧场不是在南面吗?”
“不错。”崔如峰止步转身信口答。
“但总管所走的方向,是不是错了?”
“不错。”
“但方向分明是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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