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说……”
“小可认为道长须运用机智,逐一解决那些负责暗中保护的人,方可去找和尚。”
“不错,你的话有道理。你们到前面山脚下等候,贫过去逐个解决那些小辈,再前往那儿和你会合。”
“好,小可在那儿相候。”
闲云羽士立即向西走了。艾文慈向姑娘说声“得罪”,抱起她向东如飞而逅。
他才不傻,岂肯在山脚下等候?急急回到藏包裹的地方,丢掉一些备用的衣物以减轻负担,将姑娘用腰巾背在背上,说:“我们且先逃离险地,暂且不管他们的事。”
“大哥,你说暂且不管……”
“你也不必管。”
“但你的意思分明表示还要回来。”
“你心细如发,猜对了,我还要回来。”
“为什么?大哥。”
“老道所说的和尚,我与他不共载天。送你到达龙泉之后,我会回来的,一定回来。但愿老道知难而迟,不曾惊走那贼秃驴。”
“大哥你……”
“你不要管我的事。”他脸上充满杀机地说,发脚急奔,慌不择路向西北的崇山峻岭如飞而去。
他已从林嗣的口中,探出岭西面二十余里是云和县的浮云溪河谷。
龟峰在云和县东十里,也叫龟山,龟山的南面,是浮云溪与黄溪合流处。
下游是溪口岭,与大溪会合处是溪口材,是沿小梅溪到龙泉地的要道。
上游,七里地是狮峰。狮峰在云和城东三里,是双溪合流处,那儿有小径抄人龙泉。
他不能远走溪口,唯一可走的路是狮峰。但他不能在此时向西走,恐怕被林嗣一群贼人追来了,而且西面的山太高,攀越困难,因此故意走西北,表示走府城而不走云和,引诱贼人追上歧途。
西北方向虽不是这一带山岭的主峰,可是却林深草茂,有些山陡不可攀,有些地方布满了山藤,密密麻麻皮粗刺利,无法通行。左盘右折觅路,他迷失在丛山密林中了,直至黄昏,尚找不到出路。
口渴难忍,饥火中烧,天黑昏暗,不能再走了。到了一条小溪分,满山翠竹,他将姑娘放下了,说:“这里有水,趁天色尚早,我去找些野味来充饥。”
姑娘被背得双腿发麻,饥寒交迫,已说不出话来,软绵绵地躺倒在树下。他独自进人竹林,不久便提了两头其形如免的灰褐色竹鼠回家,每一头重有三四斤,又肥又壮,他宰杀停当,长来枯枝生起火来。
几天来第一次吃到熟食,感到特别香甜可口。两人吃掉一头竹鼠,再次动身,离开原处两里地,天色尽黑,不能再走了。
备用的衣物已经丢掉,缺乏睡眠时的御寒物,他搜集大堆干草,两人钻入草堆中,相拥而眠,顾不了男女之嫌。姑娘偎在他怀中,安静地沉沉睡去。
一早,他被一阵狂笑声所惊醒。姑娘也被震耳的笑声惊得猛地醒来,几乎失声惊叫,却被他及时掩住楼口,附耳低喝道:“禁声,不可移动,是那位老道。”
他悄悄钻出草堆,朗霞满天,是冬日极为难得的好天气,冷风扑面,精神一振。
左方二十丈外昨晚搜集枯草的野茅短坡中,闲云羽士白髯飘飘,仰天狂笑。老道的有前方,林嗣与三名同伴双手被绑,一字排开木立不动,神情委顿,显然穴道被制住了失去战斗力。
左前方,是一位年约半百的和尚,灰褐色脸膛,狮鼻海口,颧骨突出,有一双大而深的眼睛,如不是眼神平和,这种脸型委实令人望之生畏。顶门光光,戒疤发亮。身材高瘦,穿一袭破旧的青僧袍,背手而立,神色木然。
“这位和尚不像是赵疯子,也许是瘦得变了形啦!”他自语,藉草木掩身悄然接近,虎目中神光暴射,脸上涌起重重杀机,取出日精小剑,伏地潜行。
“哈哈哈哈……”老道的笑声仍在空间里振荡,震耳欲聋,绵绵不绝。
和尚无动于衷,口中低低地念佛号了。
老道的狂笑声终于歇止,山谷中仍传来隐隐回音。
“朋友,休想不到吧?”老道怪笑着说。
和尚低首垂眉,双目平闭,好半晌方说:“阿弥陀佛!道友别来无恙?贫僧早已料定道友会找来的。”
“那你为何不走避迁地为良?”
“贫僧倦了,也爱上了这块与世隔绝的清净土,不想走啦!准备将这把老骨头留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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