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琴茹还在日日盼着穆清回来,两人相依为命那么久,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穆清会从她生命中消失,所以当李秀宁拿着原本一直挂在穆清身上的,她给穆清做的荷包亲自来见她时,她觉得有些发晕。
李秀宁亲自来,事来告诉她穆清已经死了,战死沙场,现在就葬在麦积山下。朱琴茹觉得天旋地转,险些摔倒在地,李秀宁急忙一把掺住了她,她却轻轻脱开手,走进里屋去了,许久寂然无语。
李秀宁心情也好不起来,沉吟道:“朱先生,去者已矣,生者还要多保重才是。”过了半响,朱如琴答道:“我知道,我也没事,主帅请回吧,我会保重的。”
李秀宁有些疑惑,没有悲恸痛哭,没有悲痛欲绝,朱如琴倒似很冷静,李秀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说道:“我走了,朱先生多保重。”
回去后,李秀宁终不能放心,隔了两日又使人去看朱如琴,使去的小厮回来却道:“那位女先生不见了,小的问街坊打听了一下,也没人知道她去了那里,只说前两日便走了,好似是小姐回来之后就走的。”
李秀宁不禁又沉郁起来,朱如琴不知道去了哪里?想起那日她冷静淡然的声音,只觉的她似是做好什么打算了一般。一般来说,身边人去了,还能冷静淡然的,不是一点情分也没有的那种人,便是绝了心想要殉死的那种。
朱如琴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李秀宁沉郁之余,传令下去,叫各处地方上留心查找,不过尽点人事罢了。
陈默心中始终过不去这个坎,理智上,她能理解李秀宁为什么不杀雷永吉,感情上她却无法接受李秀宁可以如此理智。
傍晚,李秀宁来了这边,来看陈默,陈默正在吃饭,这边丫头老妈子一个不少,把陈默照顾的周周到到。陈默却整日忧形于色,不见开怀。
她到底还是经过的风浪少,见过的残酷除了爷爷的死亡,便是这件事了,她无法原谅自己,她觉得是自己年少轻狂不知道收敛,才得罪了人,才导致了这个结果。
李秀宁看着她吃饭,柔声道:“饭菜还可口么?”陈默勉强笑了笑,说道:“还好。”
李秀宁怎能看不出陈默的郁郁寡欢,她忧心忡忡,只要有时间就会来看陈默,陈默的伤好了起来,人却变了许多。
看着陈默吃完饭,李秀宁握住陈默的手,说道:“走,回房歇着,你想在这身体还需要多休养。”陈默又对她笑笑,什么也不说,李秀宁牵着她回了房中。
陈默坐在了妆镜前,看着自己憔悴了许多的容颜,默默坐着。李秀宁站在她身边,抚着她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我也难过,可是你不能总为这事就这么消沉下去嘛,你这样,我心里更加难受。”
陈默还是不说话,李秀宁低头在她脸上吻了一下,看她寂然的表情,她把陈默拥进了怀里,说道:“小默,不要怨我好嘛,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答应过你,这笔账迟早给你找回来,可是眼下先忍耐一下好吗?”
陈默还是不言不语,李秀宁心中忽然有些张惶,说道:“你是因此……不爱我了吗?”陈默坐着坐着,忽然垂泪,依旧什么也不说,李秀宁紧紧抱着她说道:“小默,你别这样,你说过你会一直爱我的是不是?”
陈默看到铜镜中,李秀宁失措的面容,忽然心痛起来,伸手揽了她的颈子,说道:“我爱你,我爱你,我自始至终都爱着你,但是这件事,我没办法让它过去,我做不到啊……”
这件事成了陈默心中一个坎,除非看雷永吉死了,否则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这个坎只怕一辈子也过不去。
李秀宁紧紧把她抱在怀里,说道:“不要离开我,一定不要离开我。”
陈默轻轻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今天相公要来,将军怎么又要去看陈姑娘啊?”斐琛儿急匆匆赶上又要离开的李秀宁。李秀宁随口回道:“他来你照应着就是,我不用特意等他。”
斐琛儿急忙说道:“可是相公是要来见将军的,将军对那个陈姑娘比对相公上心多了,没道理啊。”
李秀宁道:“这不关你事,你做好自己的事就是。”
看着李秀宁匆匆离去,斐琛儿气冲冲的回了自己房间,看什么都不顺眼,摔东西使性子,翠柳说道:“姨娘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斐琛儿气道:“将军又去看那个陈默了,几乎天天出去,妇道人家哪有这样子几乎不着家的?”翠柳不禁奇道:“你不是觉的她什么都好么,怎么今天骂起来了?”
斐琛儿语结,停了一会才说道:“今天相公要来了,她还只顾着别人,不像样子。”
“那不是正好么?正好相公来你去应酬好就是,使什么气?”
“我……”斐琛儿说不出来,她就是不舒服,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只要李秀宁去看陈默她就不舒服,可她又哪里管得了李秀宁?
柴绍回来述职,很快就要赶回去了,战事正紧,谁也没有太多时间浪费。斐琛儿强打起精神应酬柴绍,柴绍回来时,便问起了李秀宁,斐琛儿只好答道:“将军她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那里。”
柴绍的脸色有些阴沉,说道:“王爷要见她,她怎么不在了?你去叫人把她找回来。”斐琛儿闻言急忙出去,使了裳儿去找李秀宁,因为陈默现在住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也只有裳儿知道地方,但也没去过。
斐琛儿这里回来,给柴绍更衣,无意发现柴绍怀里放着一封信,斐琛儿本没有多想,但是见柴绍一见那信便将信急忙收好,心中便疑惑起来,这里给柴绍换了衣服,想了想,娇笑着贴着柴绍,在他耳边吹气说道:“相公许久不见,有没有想妾身?”
柴绍随口道:“想,自然是想的。”说这边要出去,斐琛儿急忙伸手拉住他,说道:“既然说想,为何还急着走,明明是说谎哄人的。”
她说着便贴近柴绍的怀里,双手抱了他的脖子,吐气如兰,轻声挑拨道:“是不是相公这段忙的都不行了,大丈夫的威风都没有了。”
男人是最最听不得这种话的,柴绍听着,不由便想证明点什么,再加上斐琛儿不遗余力的挑拨,柴绍伸手一揽,便把斐琛儿抱上了床。
一番云雨缠绵后,柴绍累的筋疲力尽,倒头就睡了。斐琛儿伸手找了那份信出来,一看之下不禁大惊失色。
“陈默此女,汝曾多次进言不易留之,本王掉以轻心,尚觉其不至引发大祸,岂料此女亲口言说自己为妖类,虽不能深信,不得不疑,不若除之安心,恐明德护持不得下手,且不让她知道,待陈默毙命,明德那里自有本王做主。”
这是李渊的手书,李渊授意柴绍杀了陈默,这次特地昭柴绍回来却是为此,信后还附了一个地址,看那地址,多半是李秀宁藏着陈默的地方。斐琛儿一颗心嗵嗵跳了起来,小心翼翼把信收好,轻手轻脚出去。
到了外面她叫了下人询问李秀宁回来没有,下人回道:“将军去见王爷了,已然走了。”
斐琛儿沉吟半响,说道:“等将军回来,千万记得叫她去看陈姑娘。”
柴绍还在屋中睡着,李渊就在今夜召见李秀宁,只怕就是为了要调开李秀宁,柴绍只能被拖住一时,只怕不用多久她就醒了,斐琛儿一颗心乱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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