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出片这一天的时间是完全没谱儿的,不管早来晚来都要等,因此每星期的这一天都是在等等等中度过的:要等美编排版、要等广告确认、要等校对核红。有时候还要在图片库买照片,很多照片的质量在购买之前是没办法确认,等买回来才发现质量有问题,就要再和网站编辑沟通,或者等摄影师提供质量高的照片,或者干脆重新购买;有时候约的专栏作家的稿子也不尽如人意,他们不是等到最后一刻才给稿,就是稿子改来改去依旧达不到我们的要求,如果一直改不好就要再想办法找一篇替代的稿子或者广告;有时候突发一件大新闻,就要临时调换新闻,弄不好要组织几个记者在半天之内赶出一个封面故事报道来,有时候连封面设计都要根据这个新闻而把之前的设计推翻重来……总之,我一到星期三就害怕有大新闻发生,但即使是一个按部就班的星期三,依旧会很忙乱。
这个星期三虽然没有突发事件,但同样的忙碌。我和两个美编连午饭都没顾得过来吃,就这么干到下午一点所有稿子才刚刚排好,可是封面却一版设计都没有做呢。
因为怕把感冒传染给别人,即使在办公室里我也一直带着口罩,因为我要一直坐在美编两个美编中间,一边看清样,一边校对,一边看他们的设计稿。
这一天古意到是挺消停的,窝在自己的小格子里一直没有招过我,早晨的时候看见我,见我没主动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冲我点了点头,没有像昨天那么的热情。我听老乔说了,古意是个极其敏感的人。
敏感就敏感吧,我现在表明不待见他。我实在无法忍受一个男人在被后打别人的小报告、搬弄是非。在我看来,这样的人就不是男人。反正我家男人严默是从来不会有这种小动作的。
到是曹歆,早晨被我骂了一通之后,一点儿打击都没受。中午看我和两个美编没有吃饭,还特意给我们带回来了Cassie餐厅的外卖。那些精致的小点心连我感冒时这么没胃口也忍不住吃了两块儿。
Cassie的创意餐厅开得有声有色,在豆瓣上和大众点评上被一干吃货骚年所追捧;Cassie自己现在干得也很开心,完全不像刚来杂志社的时候那副小碎催样儿了。我发现,如果一个人可以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连生活的状态都会不一样,为理想而活的人会变得很开心、很纯粹、干劲儿十足,就像现在的严默。
我知道严默现在工作很辛苦,但是我每天都会感受到严默的活力,因为音乐就是他的理想,所以他会很开心、很努力。
“你是不是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啊?”此刻曹歆正盯着我看,“我盯着得了,你去躺会儿去。一会儿封面做完了我叫你。”
“我没事儿,”我摆了摆手,吃了两块儿点心就吃出我一身汗来,“马上就完了。”
结果这个封面调了两个小时,才终于算调好——调得让我满意了;当然,我满意之后我也一定会争求大家的意见,把几个封面摆在一起,让大家凭感觉选出最满意的那个——这是我们后期的一贯流程,但是古意没有参与讨论,还是窝在他的小格子里,像是在打电话。见他没有过来,我也没有再刻意叫他,而是听取了其余同事的意见。所有意见都挺统一的,大家一致选中了冰冰做的那个红色的封面——够醒目,也够突出主题。
“打彩样吧,打完叫我。”看大家意见已定,我和冰冰说完就抱着电话快步往办公室走去,而此刻严默也正好给我来电话了。
“咩咩,”电话里严默的声音很温柔,“忙完了吗?”
“嗯。”回到我自己的办公室,我摘了口罩终于觉得呼吸通畅了,“刚忙完,一会儿就出片了。”
“你嗓子怎么这么哑?”严默急急的问。
“有吗?可能一上午说的话有点儿多吧。”我掩饰着,却不争气的又咳嗽了起来。
“感冒了?”严默的声音更急了,“去没去医院看看?”
“别着急,”我咳嗽完一通之后,缓了缓气的对他说了到,“就是有一点儿咳嗽,吃了药了。”
“一会儿忙完了就去医院看看,别马虎了。”严默叮嘱我。
“知道了,”我拉长声音,笑了起来,“昨天演出怎么样?”
“挺圆满的,昨天还返场了呢。”严默的声音也笑了起来。
“真的?”我兴奋了起来,“那你返场唱的是什么?”
“当然是《拥抱》了,这首歌是送给你的,我每到一处都会唱的。昨天晚上那酒吧有点儿小,因为地形的问题,据说来晚的人就看不见舞台了,后来幸亏小杜够机灵,我们不是一路都找了摄影师要拍记录片吗?所以就在现场架了摄像机,然后把信号接到大屏幕上,听Andy说有三分之一的人是看的场内视频直播,返场的呼声就一直没停。”
“真想看你演出,昨天的演出一定特好看、特精彩!”我突然羡慕起了我的“情敌”Andy,他真的可以如他所说的一直陪在严默身边,而我却不行。
要不我辞职,做严默的助理怎么样?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我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疯狂的念头来。
“有什么好看的?又乱又吵,到处都是烟味儿。”严默说的时候却语气平淡。
“你每次都是这样,”我有点儿委屈,“我一说想去看你演出,你就这样。”
是啊,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严默总是不让我去看他演出。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明明是在他演出的时候认识的,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还约过我去开心乐园看他演出,他自己又最喜欢酒吧的氛围,可是当我们真在一起了以后,他却非常不喜欢我去酒吧看他演出。以前我每次说想去看他演出,他就会拿一大堆的理由搪塞我。怕吵、怕我心脏受不了是他给出的理由之一,但我总觉得这个理由并不能支撑起他的全部反对。
“这次回来给你看录像。”严默笑了,“给你讲个笑话吧。”
“嗯。”我答应着,不再纠结不能看严默演出的遗憾,然后做好了即使不好笑也要笑的准备,因为严默真的没有讲笑话的天份。
“吭吭,”严默清了清嗓子,大概照着什么纸念了起来:“‘你造吗……有瘦……为意直在想……我会像酱紫……鼓穷气……对饮说……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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