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朕本来还给你找了个爹,想让你替他养老送终,现在看来却是又要另寻人物了。”
天子又自语一般低声开口。
“什么爹?”
本来咬牙不语的魏兴其实什么都听到了,却是不问陛下养儿子之事,只是对于自己突然被赐了个爹的事有些错愕。
听说过天子赐婚。
也听说过天子赐子。
何曾听过天子赐爹?
“你也别问了,活不下来就跟你无关了。”
刘禅见魏兴还能听见,还能说话,忽然恍惚起来。
安喜老卒被捅了一枪没死,麋威被砍了一足没死,好像他这天子自带什么疗愈光环一般,只要被他接见过的重伤员,不论受多重的伤,都有概率不受感染而死?
节从龙骧刘桃不也是……
刘禅又忽然一黯。
刘桃的尸体他见到了。
说实话,刘桃作为他提拔的十名节从龙骧之一,单论勇力比魏兴还要高上一筹。
他到现在还记得在渭水伤兵营初见时,明明重伤却强求住进轻伤营的其人说的一些话。
譬如“陛下定能从魏狗手里打回大汉江山。”
譬如“俺赌…只要陛下今日下山来看俺,俺便必然不死。
结果…陛下果然来了。”
刘禅还记得自己跟他说过话。
凭他勇力,只要好好活着,就是校尉必也当得,识不识字都没关系。
现在其人却是死了。
没再等到自己再去见他一眼就直接干脆地死了。
一念至此,刘禅不知为何忽然有些莫名其妙地矫情起来。
今日战死之人何止刘桃一个?
负伤之人又何止眼下魏兴一人?
自己又为何要在此刻单为刘桃,单为魏兴伤悲感慨?
自责自省片刻,这位因为穿越未久,仍保留了现代人悲天悯人观念的大汉天子旋即明白过来。
只因安喜老卒,刘桃魏兴,还有另外几十名自己知根知底却在今日战死的龙骧郎,对于他这大汉天子而言是一个个具体的人。
而那些与他素未谋面却在战争中死伤的将士,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又或是一封战报里冰冷的数字罢了。
可这些概念,这些数字,又切切实实是某个老人的儿子,某个孩子的父亲,某个女人的丈夫,某个男子女子的兄弟。
一念至此,一时之间,这位刚刚大战得胜的天子,这位随龙纛前压千军前指而热血沸腾的天子,兴奋喜悦与激动热血都慢慢消褪下来。
不过到了这时,他倒觉得自己又像个现代人了。
不多时,几名虎骑从却月阵中带回一大桶蒸馏过的烈酒,抬到了天子龙纛之下。
随行的御医便遵天子吩咐,以蒸馏『酒精』替魏兴清洗伤口,再以热铁烫之,草药敷之。
事实上,蒸馏酒精的器皿与蒸馏方法,两汉早就存在,只不过蒸馏酒并不受欢迎。
刘禅虽知道浓度75%的酒精消毒效果最佳。
也想了个办法,以反复蒸馏的高度酒精四份,外加一份蒸馏水,得到浓度近似75%的医用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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