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办法挖一些牡蛎壳,碾成粉,煮过之后的可以促进凝血,也就是止血。”
“这些苦楝树的树皮煎汁可以消毒,什么是【消毒】?嗯。。。。就是祛秽。”
“蒸馏海水会不会,什么是【蒸馏】。。。没关系,我教你们,老祖宗教的东西,可不能忘。”
澹明咽了咽干得有些冒烟的喉咙,顺便给一个左小腿红肿的伤兵扎了几针,稍稍缓解了一下疼痛:“感觉怎么样,应该好多了吧,接下来几天少走动,等肿胀消了就行。”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伤卒连连道谢,一直困扰他大半月的伤病总算缓解了不少。
伤兵营里的呻吟声渐渐低了下去。
一旁帮忙包扎的青萍直起酸疼的腰,这才发现自己的十指早已被血水和药汁浸得发皱,裙裾下摆沾满了沙土和深色污渍。
陈五看着不过大半天便又焕然一新的伤兵营,忽然有些害怕这是错觉,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
龇牙咧嘴。
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不由得咧嘴一笑:“这下有救了。。。”
澹明摇摇头:“只是稍微改善了一点,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药的话,到最后,能不能活就看他们意志了。”
“已经足够了,比起我们这些只会锯腿和烙铁止血的假大夫,你救了很多人。”赵医官朝着澹明作揖下拜:“赵朴简替这些捡回一条命的丘八谢谢你了。”
澹明连忙回礼:“客气了。”
看着这疍家小子施礼一副行云流水的模样,赵医官愣了一下。
这,可不像是普通百姓啊。
不过也对,普通百姓哪里懂得医术,跟在他身边帮忙,连带自己也学习到了不少。
可惜行宫中的老郎官不在,不然或许还能从这疍家少年的布置里知晓更多。
“哪里客气了。”陈五一巴掌拍在澹明肩上哈哈道:“没想到阿蟹兄弟这船驶得好,医术也是一流,真是捡到宝了,我们这些个兄弟以后有一个算一个,能活下来都是托了你的福。”
说罢,又感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对着一旁的赵医官摆手道:“当然,我们赵医官也很了不起。”
“老郎官也是。。。嘿嘿。。。嘿嘿。”
赵医官摇摇头,对于陈五这种直来直去,喜怒形于色性子的大头兵,他早已习惯。
事实上,相比朝堂的尔虞我诈,与军营里面的这些喜欢就呵呵笑,不喜欢就骂娘,绝不背后一套的汉子相处起来,更让他舒服。
“不过,既然阿蟹兄弟有这手艺,为何不干脆加入宋军,也好为我大宋多留住几个好汉,以待将来反攻元虏再复赵宋江山?”
澹明还没说话,倒是一旁陈五眉头皱起,沉声道:“阿蟹兄弟家里还有祖母要照顾,这打仗的事还是交给我们这些大老粗吧。”
赵医官怔了一下:“是我失言了。”
说完,望向澹明,轻声道:“既然这样,阿蟹兄弟还是早些回去吧。”
“今日你这医术一出,若是被张枢密那些将军们知道,怕是走不了。”
“既然家有牵挂,确实不该入营。”
澹明笑了笑:“要来的迟早要来,今日过后,怕也是没有几天安生日子过了,迟早还要再见面。”
说到这,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时间也差不多,家中祖母年高,又记挂得很,我得回去了。”
赵医官闻言忽然沉默。
军中缺药,更缺大夫。
今日伤兵营变化这么大,张枢密迟早会知道。
一旦知道,要征调个疍民何须花费功夫。
到时候,就是阿蟹再不愿意,也不可能拒绝。
至于叛逃出去?
虽是第一次见面,但不知为何,他认为眼前这个疍家少年不会做出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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