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飞快地回到了梅林。
梅林深处,凌骁指尖拈着半片残瓣:“燕大人真是好雅兴。”
积雪在他皂靴下咯吱作响,“方才可瞧见什么稀罕物?”
“满园红萼,俱是稀罕物。”
燕回时躬身施礼,袖中暗扣的短刃贴着腕脉。
寒风卷起满地落梅,凌骁忽地劈掌袭来,招式狠辣如鹰攫兔。
两人缠斗间震得枝头积雪纷扬,直到燕回时后背抵上老树皴裂的树皮。
“喀嚓!”
凌骁收掌大笑,看着自己劈进树干三寸的手刀:“早闻燕大人师承玄机阁,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掸去肩头落雪,眼底锋芒毕露:“若愿入我幕府,来日必许你兵部尚书之位。”
“臣食君禄,忠君事。”
燕回时抚平袖口褶皱,“三殿下若承天命,自当效忠。”
凌骁抚掌而笑,玄狐裘扫过满地残红:“好个忠君事。”
“燕大人,我定会令你心悦诚服,甘愿追随我左右。”
凌骁的志向所在,无非是那无上尊荣的太子之尊。
只要能顺理成章地登上那个显赫的宝座,定能让满朝文武尽皆归心。
凌骁唇角勾起一丝得意之笑,步履轻松地走出了幽深的梅林。
燕回时的手指缓缓握紧,如同铁爪紧握着猎物,不容一丝松懈。
……
暮色四合时,宫灯次第亮起。
沈嘉岁踩着满地碎琼回到永定侯府,青石板映着廊下灯笼,在她月白斗篷上投下斑驳光影。
“取徽墨来。”
她径直奔向书房,狼毫笔尖在宣纸上洇开墨痕。
烛火将《西游记》的戏本影子投在窗纱上,晃得廊下小丫鬟直揉眼睛。
三更梆子响过,紫嫣公主和亲东陵的消息伴着朔风卷进窗棂。
沈嘉岁笔尖一顿,朱砂在“女儿国”
三个字上晕开红痕。
她推开雕花窗,望着檐角残月苦笑——金枝玉叶尚如飘萍,自己这侯府嫡女又当如何?
翌日晨光熹微,沈嘉岁已站在《九州舆图》前。
指尖划过深州肥沃的冲积平原,忽听身后传来倒抽冷气声。
“小姐真要买南边的地?”
管家沈德全喉结滚动,“这深州离京城八百里,就算快马也要跑上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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