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头淬着幽蓝的光,分明是浸过毒的。
“放开我!”
严婷嘶声哭喊,“你们这些人哪里懂得!
温府四个嫡子最大的比我还要年长两岁,我才不要当人家的后娘!”
“严小姐可知温夫人为何早逝?”
燕回时突然松手,任她瘫坐在地,“七年前黄河决堤,温夫人散尽嫁妆购得三千石粮,亲自押送赈灾途中染疫身亡。”
他弯腰拾起金簪,“温大人至今未续弦,是因府中祠堂供着亡妻最爱的白山茶。”
严婷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间泛起铁锈味:“可我堂堂侯府千金,竟要给人当续弦?听说那四个继子一个比一个难管教……”
话未说完便哽住了。
燕回时掸了掸绯色官服上不存在的灰尘:“严小姐既不愿,本官自会替你回绝温少卿。”
廊下铜铃被秋风吹得叮当响,这声响突然化作冰锥扎进严婷心口。
前日祖母握着她的手还温热:“温家没有婆母磋磨,四个孩子养在书院,你掌着中馈再生个嫡子,何愁整个温家不对你言听计从?”
昨夜她还嫌那老妇市侩,此刻却惊觉这已是她跌落井底能抓住的最好绳索——毕竟自从那日落水后,可谓丢尽了颜面,连七品小吏都敢用打量货物的眼神瞧她。
“燕大人!”
她踉跄着抓住回廊的立柱,“方才是我失心疯。
您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既如此,本官就不奉陪了。”
燕回时抬脚离开。
“燕大人,等等我!”
沈嘉岁提着裙摆追上去。
宴厅里烛火摇曳,男女宾客按品级落座。
沈嘉岁刚落座就瞥见三皇子凌骁离席,半盏茶后,薛锦艺的月琴声也戛然而止,借口更衣匆匆离去。
不言而喻,这两人肯定是去花前月下了。
“岁岁!”
裴淑贞突然捏紧帕子,“你从一开始总盯着三皇子作甚?”
见女儿茫然抬头,永定侯夫人急得掐她手心:“三皇子可是娶了正妃的,虽说侧妃听着风光,实则是主母手里的提线偶!
你受不了这个委屈的!”
话音未落,一道男人带着淫笑的阴影笼罩席面。
“五、五殿下!”
看清来人,裴淑贞与沈嘉岁母女顿时一惊。
五皇子凌驰腰间玉佩叮咚作响,十二岁便敢在御花园剥宫女衣裳的混世魔王,如今打量美人的目光越发黏腻。
他俯身时沈嘉岁闻到浓重的龙涎香:“沈小姐可许了人家?”
裴淑贞将女儿拽到身后:“小女尚未及笄。”
“不急。”
凌驰的拇指摩挲着酒盏边沿,“待沈小姐及笄,本王亲自来下聘。”
他转身时绛紫蟒袍扫过案几,裴淑贞后背已沁出冷汗——二十年前也有这般火热而别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时她还是待选的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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