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气急败坏。
“够了!”
龙椅传来一声轻叩。
皇帝摩挲着翡翠扳指,“永定侯。”
“臣在!”
“你女儿。。。许的哪户人家?”
沈文渊额角沁出汗珠:“尚。。。尚未许配…”
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燕回时。
“传旨。”
皇帝突然起身,明黄龙纹掠过丹陛,“永定侯嫡女沈嘉岁,贤良淑德,特赐玉如意一对,珍珠十斛,着内务府督办嫁妆。”
燕回时扶起受宠若惊的沈文渊:“侯爷这招釜底抽薪,妙啊。”
他压低嗓音,“八十万两留七十万作皇商本钱,十万换圣心,值当!”
“嘿嘿,都是岁岁教的,我也不懂。
燕大人自己知道就好。”
沈文渊小心翼翼地拽了拽“未来女婿”
的袖子,干笑了两声。
“自是当然。”
朝堂的金砖地上,燕回时的雪青补子官袍格外扎眼。
他袖口磨出的毛边扫过白玉笏板,在满殿朱紫中像片褪色的雪:“臣,捐百两。”
死寂中响起倒抽冷气声。
负责记录赈灾银的户部员外郎,闻言狼毫笔抖了抖,墨汁在宣纸上晕出个黑点——谁不知燕大人赁居京郊破院子,每日徒步两个时辰上朝?
“臣捐二百!”
兵部侍郎突然出列,金丝蟒袍扫过蟠龙柱。
“臣三百!”
此起彼伏的报数声里,沈文渊腰间的翡翠玉佩叮咚作响。
他望着燕回时破旧朝服下隐约露出的中衣补丁,突然想起昨夜女儿说的“抛砖引玉”
。
这一招,果然妙哉!
“一共十万四千六百六十万两!”
户部尚书山羊须抖得厉害,看向沈文渊时眼里满是敬佩:“还是侯爷大义!
一人捐了大头!”
散朝时丹陛前挤满恭维的官员,沈文渊的乌纱帽险些被挤掉。
他望着往日鼻孔朝天的阁老们此刻谄媚的笑脸,心里甭提多痛快了。
看谁还会笑他是草包侯爷!
“侯爷这玉佩怕是前朝古玉?”
有人摸着他腰间赞叹。
沈文渊虚扶了下其实崭新的玉佩,飘飘然道:“小女胡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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