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肃然道:“当然是因为断案之道,贵在纯粹,一心办事,贵在忠诚!
我们要谨记会首之言,更要记住,真正尽忠的是陛下,而非得了陛下荣宠的夏言……忠诚!
!”
他突然一嗓子,把赵文华吓了一跳。
你囔囔那么大声干什么嘛?
哦,是我之前先喊的啊!
海玥懒得理会这两个家伙,展开案卷,亲自提笔:“开始吧!
令遇害之人安息,为无辜之辈作主,公正来得已是晚了,不可再让它缺席了!”
……
与此同时。
朱厚熜再度拿起信封,目光落在那八个字上,指尖轻轻抚过纸面,感受着墨痕的起伏,嘴角微微扬起:“好字!”
关于严嵩方才禀告的案情动向,他事实上已经了然于胸。
秘密结社至今未能查出,是因为那群人行动确实隐秘,但麾下这群京官,还想要瞒他,当真是白日做梦,无论是锦衣卫还是内侍眼线,都将这几日这群臣子私下的串联一五一十地禀告上来。
包括对一心会的威胁,对严氏父子的利诱。
朱厚熜等着看这群人会作何反应。
现在严嵩的决心,令他欣慰,同时还发现了一个优点。
严嵩的字当真好。
笔锋如刀,却又暗藏圆融,既有锋芒,又不失内敛。
而这八个字,更是写得格外沉凝,仿佛每一个笔画都压着千钧之力。
朱厚熜细细品味。
清贫二字,笔势瘦硬,如寒松立雪,到了唯惧天理,却忽然收敛,笔锋内藏,含有敬畏。
朱厚熜的指尖在“天理”
二字上点了点。
存天理,灭人欲。
理学的那一套?
不!
他看到了严嵩在趁机向自己这位天子,表达坚定不移的忠心。
而这位吏部左侍郎办事稳妥,从不结党,更不贪财,倒真像是个“唯惧天理”
的臣子。
朱厚熜开口:“取那方‘忠勤贞一’的玉印来,赐予严侍郎……”
“是!”
侍立旁边的黄锦领旨,知道又有一位得圣眷的大臣诞生了,然而天子紧随其后的下一句话,就令其心头一紧:“告诉他,身为吏部左侍郎,整顿吏治责无旁贷,更不必手下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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