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终于相信了千代子,吐了口气道:“我还是他,我还是你的主人。记住,我是赵四!”
“哈伊!”
千代子稍稍松了口气,又俯身下拜,“主人,时间不早了,让奴婢伺候您就寝吧!”
1858年11月15日,京沪线列车的蒸汽机喷出白雾。
咸丰扒着车窗看站台上送行的雷曼兄弟和。摩根——这两人暂时被安排到了上海交易所,当了预言基金的交易员,这次没办法跟着咸丰一起北上了。
千代子紧紧跟在咸丰身边,忽然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今天早上凛子姐姐给我带来了两个日本女仆,都只有十六七岁,臂膀和双腿都很结实,多半是女武者局调教出来的!”
咸丰一怔,挤出一丝笑容:“知道了。”
火车头喷出的煤烟掠过上海郊外的田野,千代子望着窗外翻滚的稻浪发呆。
咸丰的瘸腿在包厢皮椅上硌得生疼,但依旧一动不动,仿佛入了定。
自从火车出发时,千代子向他报告了凛子给他送来了女武者局出身的女仆,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在太平天国暗堂的监控下了……
“赵四是北京人?”
坐在咸丰对面的罗耀国突然放下最新出版的《大同报》,“是不是旗人?”
咸丰的心脏又是一抽:“回九叔,我是汉人,我家祖祖辈辈都是汉人”
“那你怎么看咸妖头?”
罗耀国问,“他是不是满清最昏的昏君?”
包厢里的空气骤然凝固。
千代子攥紧和服袖口,听见车轮碾过铁轨接缝的哐当声。
“不是,咸丰不是满清最昏的昏君”
咸丰摇了摇头——他都那么努力了,怎么可能是最昏的昏君?他接的就是个烂摊子!
“那谁是满清最昏的昏君?”
罗耀国问。
“那那还用说?当然是康熙那个不识时务的睁眼瞎!”
咸丰真是痛心疾首啊,“康熙打完三藩那会子的红衣大炮就比洋人差不了多少,要是早开海禁唉,他明明知道地球是圆的,知道大洋彼岸有个美洲新大陆!
当年随随便便派点人出去都能圈下一大块地皮。
何至于咱们如今还那么辛苦?真是昏聩至极,对不起子孙啊!
他那时候要多抢一点,后世子孙也不会那么苦了。”
冯云山噗嗤乐了,:“你这瘸子当了皇帝,倒比康熙那个所谓的圣君明白!”
车窗外闪过“无锡”
站牌,一个太平天国的士兵正在帮老农往火车上扛粮袋。
咸丰叹了口气——太平军如今的做派,那可比大清开国时候的天兵都强。
输给他们,真不赖咸丰昏聩啊!
“接着说。”
罗耀国摩挲着“通天镜”
,“若是你坐龙庭。对上咱太平天国,准备怎么翻盘?”
“我?我一定会裁撤旗饷,迁都盛京。”
咸丰的瘸腿无意识抽搐,“用一二十年把东三省垦成粮仓,再让曾国藩带着湘军南下去取越南,再用洋人的船把越南的米运到北边供着盛京的兵马。”
他突然瞥见罗耀国嘴角的冷笑,慌忙改口,“当然,就算这么个搞法,也是苟延残喘,绝对不可能翻盘,无非多支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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