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德维尔中将率领9艘蒸汽舰兵分两路去夹击太平天国的4艘江海级时,在荷兰东印度舰队的蒸汽舰部队身后三四海里外,二十四艘风帆战舰的阵列中,范·霍文中将正死死攥着单筒望远镜。
“蒸汽舰全速追击。那我们这些风帆船算甚么?陪跑的骡马?”
霍文中将眉头紧皱,“那四条船看着也不是上海级,那些该死的上海级又在哪里。传令!
全体风帆舰降半帆,保持战列线形!”
陈永盛站在剧烈震颤的“顺昌”
号舰桥上,看着两侧渐渐形成的包围网,嘴角却泛起冷笑。
他抓起传声筒用闽南语吼道:“阿水!
把老子的红溪旗升起来!”
一面沾着褐色污渍的麻布战旗在桅杆顶端展开。
十七岁的炮手阿水突然明白那些污渍是什么——那是1639年巴达维亚红溪惨案时,陈家先祖被荷兰人屠杀时浸透旗帜的鲜血!
“阿公阿嬷看着呢!”
陈永盛双目充血,闽南腔的官话响彻全舰:“让红毛鬼尝尝红溪河的怒火!”
四艘江海级突然集体右转,明轮搅起浑浊的浪花,由横队改成了纵队,向着包抄自己的7艘荷兰蒸汽舰冲去。
这个违反常理的机动让荷兰包抄舰队出现短暂混乱。
德维尔中将一时也没弄明白那四艘江海级是什么路数,但他还是很小心的指挥着两条排水量接近2000吨的“大船”
,从四条江海级的左翼靠近——他准备拼着挨上几发70mm的苦味酸炮弹拉近距离,然后用68磅的苦味酸炮弹送走那4条武装商船!
“距离三千四百米!”
“顺昌”
号上的瞭望手的嘶吼声带着哭腔。
陈永盛却笑了。
他想起五岁那年,祖父指着斑驳的家谱告诉他:“咱们陈家比荷兰人早300年到爪哇那时候爪哇的海都是咱们的!
将来。咱们一定要把这海再夺回来!”
“轰轰轰”
八门阿姆斯特朗炮又打出了疾风骤雨一般的急速射!
这次有两发炮弹命中,其中一发更是如像长了眼睛般钻入了七省联盟号的轮机舱,正在全速冲锋的荷兰旗舰突然剧烈震颤,黑烟从每个铆接缝隙中喷涌而出——苦味酸烧穿了蒸汽管道!
德维尔中将踉跄着扶住罗经台,看着仪表盘上的气压指针疯狂下跌,眼睛都快给气出血了!
“中将,中国人转向了!”
透过破碎的舷窗,他惊恐地发现四艘根本就没什么火力的江海级,居然不顾很快就要在它们的正前方抢到T字阵位的7条荷兰蒸汽舰,而选择在自己的正前方转向——这是要抢占T字位集中火力轰七省联盟号啊!
这算什么?以命换命,以船换船吗?
“疯子。这些中国人都是疯子!”
中将的咆哮淹没在苦味酸炮弹的爆炸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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