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狭长的眼睛扫过地上那部布满裂纹的相机,又瞥了一眼惊魂未定的林薇和阿Ken,最后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瞎子小哥,活儿干得漂亮。
就是这收尾…有点费观众心脏啊。”
我没有力气回应他的调侃。
左手摸索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特制的、内衬柔软符咒绸缎的锦囊。
弯下腰,强忍着眩晕和右臂的剧痛,用左手小心翼翼地将地上那部冰冷、布满裂纹的相机拾起,放入锦囊之中。
指尖触碰到相机冰冷的机身,再无之前的刺骨恶意和贪婪吮吸感。
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沉淀了百年的余烬般的悲凉。
束紧锦囊口,将那破败的凶器封存。
沉甸甸的分量压在掌心,如同承载了一段被终结的绝望历史。
我低声自语,声音嘶哑干涩,“器物本无善恶,人心执念化魔……”
几天后,通幽阁。
午后的阳光透过厚重的防尘帘缝隙,在布满灰尘的光柱中投下几道微弱的光带。
空气里弥漫着陈年木头、旧书和无数沉默器物的复杂气味,沉滞而安静。
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
张海佝偻着背,牵着一个形容憔悴、眼神躲闪的女孩—张小雨走了进来。
张海脸上带着一种混杂了巨大感激和更深疲惫的复杂神色,眼窝深陷,仿佛几天之间又苍老了十岁。
张小雨则紧紧抓着她父亲的手,低着头,身体微微瑟缩着,眼神空洞而迷茫,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尚未消散的惊悸。
她不敢看柜台,更不敢看柜台后那个安静端坐的盲眼青年。
“苏…苏老板…”
张海的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谢谢…谢谢您救了小雨…”
他拉着女儿,深深鞠了一躬,动作僵硬而笨拙。
张小雨被他带着鞠躬,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头埋得更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如同幼兽般的呜咽。
我能清晰地“感知”
到他们。
张海身上那股浓重的绝望和恐惧已经消散大半,被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重的疲惫取代,但依旧缠绕着一丝对未知的惊惧。
而张小雨…她的“气息”
混乱、脆弱,如同风中残烛。
属于她的“存在感”
根基虽然回归,却布满了被强行剥离又粗暴塞回的裂痕,散发着冰冷的余悸和对那部相机的极致恐惧。
她病态的自拍执念似乎被那恐怖的经历彻底粉碎了,留下的只有一片空洞的废墟和深重的创伤。
“不必。”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第20章余烬与新章
锦囊安静地放在柜台上,里面的破败相机再无一丝凶煞之气,如同沉睡的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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