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途仙凡割,庄梦醒时惑
“哥,铁衣门来庄里招弟子,你被选中啦!快,快起来,咱们赶紧去吧!对了,烟儿哥,忙完了就去梁婆婆家吃饭,梁婆婆说要给你庆祝一下呢。”
凌烟被虾爬急促的敲门声拽出梦境,睡眼惺忪地打开门,虾爬瘦小的身影映入眼帘。虾爬双眸圆睁,满是惊恐与兴奋,当反应过来什么铁衣门弟子时凌烟清醒几分,可脑袋还是一片混沌。
他依稀记得梦里有血、有火,可那些画面就像被狂风席卷的残云,抓不住、摸不着。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四肢,确认自己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声音还带着几分喑哑:“虾爬,到底咋回事?我咋就被选中铁衣门了?”他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与铁衣门扯上关系。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突然,让他一时难以接受。他不明白自己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人,从未想过修仙问道,为何会被铁衣门选中。
他心中有些恐惧,不知这突如其来的机遇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危险。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虾爬怀里紧紧抱着的一团,那是一簇彼岸花,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却又带着一种怪异的艳丽。
花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飘过来,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白的诡异气息,直往人心里钻。凌烟皱了皱眉,问:“这花哪儿来的?怎么看着邪乎得很。”虾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怀里还抱着那花,赶忙把它往身后藏了藏,像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宝物似的。
他挠挠头,眼神躲躲闪闪的,又透着股憨气:“梁婆婆让我给你的,说这花能保你平安,可灵验着呢。”
他没再说下去,可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分明还有话藏在肚子里没吐出来。凌烟也没再多问,只觉得这花透着古怪,却也知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便把那花先搁在窗台上,任由那奇异的香气在屋里乱窜。
他跟着虾爬一路小跑,沿着那条被无数脚步磨得发亮的泥巴路,朝着庄主万长顾家赶去。庄里的路坑坑洼洼,像是一道道岁月刻下的伤疤。
路两旁的屋子低矮破旧,墙皮都剥落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灰扑扑的土墙,被风吹得呜呜作响,随时都像是要倒下来似的。村民们三三两两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几分羡慕、几分嫉妒,看着凌烟和虾爬跑过去,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什么。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从自己身边飞走的鸟儿,既想着它能飞出个好前程,又怕它飞得太远,忘了自己是从哪儿起飞的。
凌烟心中明白,村民们对他的羡慕与嫉妒,但他并不在意。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未知和恐惧,他不知道铁衣门是个怎样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适应那里的生活。他只是默默地跟着虾爬,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梦。进入万长顾家的大门后,凌烟像是突然闯进了另一个世界。
院子里修葺得整整齐齐,花草树木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就连那石头缝里,都透着股富气。万长顾正站在院子里,脸上堆满了笑,那笑容,就像抹了蜜似的,黏糊糊的,看着就让人恶心。
他身边站着个铁衣门的使者,那人气宇轩昂,一身墨色长袍,绣着金线的云纹,华丽得刺眼,周身带着股不容亲近的威严。
万长顾一见凌烟,立马像根弹簧似的弹起来,几步就跨到凌烟跟前,一只巴掌重重地拍在凌烟肩膀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看看,这就是咱云梦庄的俊小伙,铁衣门看中的人,能差得了?”他拉着凌烟走到使者面前,使者打量了凌烟几眼,眼神里透着股疲惫,像是这种招人的事他干得多了,早没了当初的新鲜劲。
他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个小玩意儿,对着凌烟比划了几下,那玩意儿寒光闪闪,看着就是个测灵力的宝贝。凌烟刚把手放上去,那玩意儿就跟被泼了冷水的冰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使者嘴角抽了抽,眼神飘向万长顾,那眼神里分明带着几分质疑,可嘴上却还是客套着:“这位小哥,报上名来吧。”凌烟心里一顿,铁衣门要招的是仙苗,自己压根没灵力,怎么就稀里糊涂被选上了?他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想知道自己为何会被选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可又不敢问出口。万长顾眼神闪烁,赶忙打圆场:“这孩子叫凌烟,身强体壮,人品端正,准没错。”使者没再多说什么,从怀里掏出块令牌,令牌乌黑油亮,上面刻着铁衣门的标志,那是一把剑,剑身带着几道血槽,看着就冷飕飕的。
泥途仙凡割,庄梦醒时惑
使者把令牌递给凌烟:“明儿一早,随我们上山。”万长顾殷勤地请使者去用膳,凌烟站在原地,看着使者那高高在上、爱搭不理的背影,心里直犯嘀咕。
他刚想动身,万长顾突然转过头,看见一旁还在发愣的虾爬,恶狠狠的说“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滚!”虾爬吓得一激灵连滚带爬跑出万长顾家,又转向凌烟没好气地喊:“愣着干啥呢?去后厨那,拿个馒头当赏赐,也算不亏待你。”
凌烟攥着令牌,像是攥着一块烧红的炭,心里五味杂陈。他磨磨蹭蹭地挪到后厨,那厨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锅碗瓢盆叮当响,案板上的菜被切得飞起。凌烟从案板上抓了个馒头,刚想偷偷塞进怀里,墙上的腊肉就勾了他的馋虫。腊肉油亮油亮的,挂着几滴油珠,随着风轻轻摆动,香味一阵阵往他鼻子里钻。
他瞅了瞅四周,家丁们一个个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没空搭理他。凌烟手脚麻利地从墙上扯下一块腊肉,揣进怀里,正打算开溜,就听见万长顾和罗阿狗的对话。他原本只想偷偷溜走,可那对话就像扎进他耳朵里的刺,一下子把他勾住了。
万长顾嗓门压得低低的,可那阴恻恻的狠劲全写在脸上了:“罗阿狗,铁衣门挑中你儿子的事儿,你也知道。你儿子要是进去了,怕是这辈子都别想传宗接代咯。不过,咱庄里的女人多得是,我瞧上你媳妇,正好拿她换你儿子,这买卖划不划算?”罗阿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脸涨得通红:“顾老爷,求您老行行好,我媳妇要是没了,我这下半辈子可咋过啊?”“少废话!”万长顾眼一瞪,那气势,就像要把罗阿狗生吞活剥了,“你儿子进了铁衣门,说不定哪天就飞天。你就当这是为了你罗家。你要是不同意,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好看。”
凌烟攥着腊肉的手都在发抖,指甲都快陷进肉里去了。他心里跟煮开了锅似的,气得不行,可又觉得浑身施展不出力气来,只能死死盯着那墙角,像是要把那墙角盯出个窟窿来。从万长顾家出来,凌烟满肚子的火,可又不知道往哪儿撒。他抱着腊肉,一路走一路寻思,心里盘算着咋办。
他准备去找梁婆婆,可还没走几步,就见林九儿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一蹦一跳地朝他跑过来。林九儿瘦瘦小小的,就像是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走。她的眼睛大大的,透着股子机灵劲儿,可原本该有的灵动都快被饥饿给磨没了。
她跑到凌烟跟前,小手紧紧抓着凌烟的衣角,奶声奶气地喊:“凌烟哥哥,我好饿。”她的声音小小的,透着几分怯懦,又带着几分离不了的依赖。凌烟看着她,心里一软,从怀里掏出腊肉,却没急着给她,而是轻声说道:“九儿,我带你去梁婆婆家,把这腊肉烧了做菜,大家一起吃。”林九儿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可她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小手紧紧攥着凌烟的衣角,仿佛怕一松手就会被风吹走。
凌烟又想起了虾爬,想着他肯定也饿坏了便带着九儿先来到虾爬家朝着虾爬家里喊:“虾爬,过来,哥这儿有腊肉,咱一起去梁婆婆家,把腊肉做成菜,大家一起吃。”虾爬怯生生地从角落里钻出来,眼睛一直往周围瞄,生怕被谁瞧见了。他磨蹭到凌烟跟前,小声说:“哥,这要是被庄主知道了,咱都得挨揍,我……我还要照顾我娘,你和九儿去吧。”他的声音小小的,带着几分恐惧,又透着几分对腊肉的不舍。凌烟没说话,只是冲他摆摆手,招呼着他一起走。
他们一路走一路聊,凌烟小心翼翼地抱着腊肉,生怕弄脏了。林九儿跟在旁边,小嘴吧唧吧唧,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可她还是忍着没伸手。虾爬跟在后面,眼神一直往后看,生怕碰上庄主的人。
他们朝着梁婆婆家挪去,脚下的路像是被血和泪浸透了,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可他们还是朝着那个温暖的方向挪去,仿佛只要到了那儿,就能找到点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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