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萍也没有免俗地穿上了黑漆漆②的硕士袍,和家人一起在麻省理工的校园里四处留影。
没错,这么大的事儿,汪家人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连本该在国内准备期末考试的紫菱也一起来了美国。
这两年,汪家父母过得很舒心,算上前二十年他们都没有这么舒心过:大女儿比以往更加优秀更不用操心不说,连一直让人头疼的小女儿都脱胎换骨成为了台湾第一学府③的学生。汪展鹏和舜娟在最初的担忧紧张不解过后,都释然了:不管改变的原因是什么,都是她们的好女儿。更加让他们感到欣慰的,就是绿萍和紫菱之间深厚的感情。就是他们,也感觉到了紫菱真诚的关心——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熨帖吗?父母们所求的不过就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孩子们都有幸福的前景。
闲话暂且不提。
柯朗叽叽喳喳地拖着绿萍在麻省理工的校园里乱窜,汪展鹏和舜娟相携走在后面,不时充当一下摄影师为两个人比花娇的女儿照照相,或是拉过路人“咔嚓”张全家福。和众多家庭一样,汪家四口也在偌大的校园里留下了他们那道亮丽的风景线。
因为家人的到来,绿萍参加了周五上午④为整个麻省理工毕业生准备的毕业典礼。结束后一家人一起去吃了顿饭,回宿舍休息了下,又开始为参加下午的商学院毕业典礼做准备。
一家人正说说笑笑地往出口走,碰到了迎面走进来的丹尼。
“绿,恭喜毕业!”丹尼诚挚地道出了恭贺,收获了绿萍的回礼,以及另外三个汪家人自以为隐晦的打量目光。
绿萍有些黑线,不过良好的教养让她笑容不变地向丹尼发出了邀请:“我正要去学院的毕业典礼。如果你等下没有事的话,愿意接受我的邀请吗?”
丹尼似乎有些受宠若惊,然后他脸上露出了歉然的神情:“我也很想去。不过我朋友找我有些事……”
绿萍笑笑:“没有关系。”
丹尼想了想,询问了下绿萍商学院毕业典礼的具体安排,然后说道:“我处理完事情就过去,应该可以在颁学位之前赶到。”
“非常感谢。不过如果太忙的话请不用在意。”
“绿的毕业典礼怎么能够错过呢?我会去找你的。”丹尼爽朗一笑。他看看表,礼貌地和一直对自己投以审视和好奇目光的汪家人告辞,才大步离去。
“绿萍,那个小伙子是你的朋友吗?怎么没听你说过?”舜娟问道。
“嗯,刚搬来的时候碰到的。就是普通朋友。”绿萍答道。
听到绿萍的答案,紫菱和舜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出了“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情绪。
绿萍无奈地听着紫菱和舜娟的感慨,不由得回想起以前李萍对丹尼的评价。丹尼的确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对象,只可惜,和丹尼关系好的那个,不是自己。李萍走了以后,她维持了表面上的交往,却没有那个心胸像李萍一样或者像她希望的那样和丹尼联络感情。丹尼并非一无所觉,虽然不知道绿萍的改变是因为什么,可他看出了绿萍那年冬天的变化。几次旁敲侧击未果后,他很有眼色地选择了顺其自然。一年多下来,就这么造就了今天二人之间不算热络的关系。也因此,丹尼才会对绿萍今天的态度变化有那样的反应。
“哦~姐姐姐姐!看这边!”紫菱右手持着相机,左手大力地挥动着。正在行进中的绿萍侧头,嫣然一笑,那一瞬间就被留了下来。
紫菱没有因此罢手,左窜右窜着,全方位地用相机记录下了毕业典礼上走路的绿萍、端坐的绿萍、和同学交谈的绿萍……
正照着,紫菱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放下相机,四下看了看,然后自嘲地摇了摇头:“我肯定是看错了。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转瞬间这个小插曲就被紫菱忘记了——绿萍正起身,准备走向讲台,接受院长的祝贺。
此时,人群的后面,一张带着大大墨镜的脸露了出来。虽然看不清表情,可周身的那种愉悦气息是藏不住的。
作者有话要说:①MIT开学晚,毕业典礼也相对晚了一个月……②每个学校的学士服硕士服博士服都是不一样的。这个不一样包括颜色,帽子的设计等等。③应该可以这么称呼台大吧?④MIT2013校级的毕业典礼是6月7日,周五。整个过程从早上开始一直到一点半(退场结束)。http:web。mit。edume2013schedule。html
☆、李萍
十月深秋。
又一场舞会。
楚濂藏在二楼阳台窗帘的后面,抬手掩了掩正在打呵欠的嘴,注视着楼下的情况。黑黝黝的眼睛里闪过无聊的情绪。倚在墙边,楚濂整个人透着如猫般的慵懒。
若是在场的人看见,绝对会大吃一惊:这是刚才那个彬彬有礼言谈风趣的英俊后生吗?
楚濂这次还代表着楚家。大半年以来他的良好表现,让楚尚德对他越来越信任。结果就是楚尚德感慨着后继有人的时候,撒手让楚濂独当一面。这次,便是楚濂代表他,或者说是楚家的公司,第一次独自出席这样的场合。
在门口递出邀请函,楚濂就极有眼色地(你确定不是嫌麻烦?)先去和宴会主人——某位商界大佬极其夫人——问好,寒暄一阵后便开始“自由活动”。先是静静地站在几位叔伯爷爷辈的圈子外围,仔细的倾听,然后找到合适的时机插上一两句。开始只是得到人家不在意的一瞥,毕竟想套近乎的人可不只一个而已。许多人来了又走。几次下来,凭着良好的耐性,楚濂的位置慢慢地从外围挪近。最后小圈子打开,空出了正好够一人站立的地方。楚濂的话不多,但是那副认真的模样,和恰到好处的问题,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不恭维人,但偏偏你就能从他的话里听出他的佩服。不卑不亢,但又给足人尊敬和面子,让几位阅历丰富的长辈们都放缓了表情。加之酒精的作用,到后来那话题已经从最表面的寒暄进行到了“你这小伙子不错啊,肯定很受女孩子欢迎”。露出腼腆(?)的笑容,楚濂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男人八卦起来其实也挺让人受不了的。
不过不管过程如何,在宴会正式开始前,楚濂就完成了自己定下的任务。慢慢盘算着宴会后和几位“联络感情”的时机和方式,楚濂端着几乎没有动过的白葡萄酒不着痕迹地移动到了早就瞄好的位置。说得简单,可过程是漫长的。饶是体力甚好,他在“藏”好后也不由得长舒了口气。
揉了揉开始有些空的胃部,楚濂龇了龇牙:“都是那个混蛋学人借酒浇愁!”
没错,正如你们所猜到的那样,楚濂的内里已经换了个芯片。
顶着楚濂的脸,李萍端起刚刚放在一边的盘子,叉起已经凉透了的肉卷,狠狠地咬了一口又吐了出来。用手指触了触盘子里的食物,她不得不捻起了本打算当饭后甜点的饼干、巧克力还有蛋糕。
忿忿地啃完甜食——有些腻,可好在胃已经不再闹腾了。
真是的,她容易么她!
好不容易有了个身体,是楚濂这个她最讨厌的懦弱傻B不说,还偏偏在那么个时候过来。虽然失恋给了她很好的理由让人接受“楚濂”的改变,可长时间的酗酒、饮食作息不定、以及情绪的低迷给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胃病,就是其中一项。胃溃疡算什么?要不是急性胃出血,她估计现在还在绿萍的身体里。饶是李萍严格地休养了将近两年,到现在那胃也还是矜贵得无法在空腹的情况接受冷食。
不过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能让别人替她活?“既来之则安之”历来都是她的行为准则。
伸了伸懒腰,李萍看了看手表:嗯,差不多该“再次出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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