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姑娘醒了!”
&esp;&esp;徐颂宁睁开了眼。
&esp;&esp;日光照进眼眶,她被刺了一下,抬手按住额头,双眼渐渐聚焦,眼前场景逐渐变得清晰。屋里的侍女早已围上来,递手巾捧茶水,乘着她清醒把汤药紧赶慢赶地喂进来。
&esp;&esp;徐颂宁昏迷两三日,嘴里本就泛苦,此刻唇齿间尽是汤药清苦气息,微微蹙起眉来,眯着眼看身前头的人:“我睡了多久?”
&esp;&esp;“姑娘从盛家回来就发起高烧,昏睡整两天了。”
&esp;&esp;一把子哭得沙哑的熟悉声音,该是和她很亲近的侍女云朗的。
&esp;&esp;徐颂宁懵了片刻,脑海里混混沌沌地算日子,无意识地抬手拍了拍搭着她的那手,顺着腕骨往上轻轻握住那手臂以示安慰。
&esp;&esp;脑海里头还时不时晃过那封信的一点残影,然而此刻握着这手臂,却没再看见那信。
&esp;&esp;手指掖回袖里,徐颂宁轻咳一声:“云秀是不是没回来。”她嗓音沙哑,语调轻缓,虽然在问人,语气却近乎陈述。
&esp;&esp;云朗错愕抬起眼来。
&esp;&esp;“姑娘怎么知道的?”她俄而反应过来:“姑娘落水,和她有干系是不是?”
&esp;&esp;前日盛家老太君生辰,他们敬平侯府也收了请帖。
&esp;&esp;那天家中姊妹都有事,继母郭氏只带了她前往。
&esp;&esp;云秀贴身侍候了徐颂宁六七年,细心体贴,做事周全,徐颂宁对她很信任,带着她去了盛家赴宴。
&esp;&esp;却没想到,她这么信任的一个侍女,却处心积虑,与人合谋,在盛家栽赃她与人私通!
&esp;&esp;那日席间,她被云秀借故叫出去,一路带到水池边,和个锦衣公子迎面撞上。
&esp;&esp;她被人拉住,动静闹得很大,云秀把她退路拦得严严实实,推搡之间,她被推入了盛家那横贯东西府邸,分别南北两院的冰冷池水中。
&esp;&esp;徐颂宁合了合眼。
&esp;&esp;云朗听完徐颂宁的叙述,倒吸一口凉气。
&esp;&esp;“盛家只说,是他家三姑娘身边一个婆子救了姑娘,就近把姑娘送去了院子里。对外头只说是当时夫人身子不适,叫姑娘陪她回去,所以提前离席。这三天盛家已过来赔了两次礼,她家二夫人许诺,一定查出事情经过,给姑娘个交代。”
&esp;&esp;徐颂宁不置可否,牵一牵惨淡唇角:“婆子……”
&esp;&esp;救她的是个青年人,生得温和面孔,清隽五官,天然一副似笑非笑的宽仁神态,眼神却比那池水还冷。
&esp;&esp;徐颂宁被救上岸的时候,整个人冻得瑟缩一团,衣裳也因为在水里头挣扎的时候凌乱不堪,露出里头雪白的中衣,被水打湿了,勾勒出肩头圆润形状。
&esp;&esp;青年人淡淡一眼扫过来,薄薄的唇紧抿,捡了地上的披风给她,语气寡淡:“还能走吗?”
&esp;&esp;徐颂宁那时候早筋疲力尽,话也没力气答,直接倒头昏了过去。
&esp;&esp;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悉数不记得了。
&esp;&esp;记忆里最清晰的,还是那封没头没脑出现在眼前的信笺。
&esp;&esp;想起上头的内容,徐颂宁默默捏紧了衣袖。
&esp;&esp;她还要细想,忽而有人匆匆推门进来,一双哭红的眼,三两步走到床边,把她手紧紧握住:“天爷啊,你终于把我们阿怀放回来了——”
&esp;&esp;正是她舅母霍修玉。
&esp;&esp;云朗轻声解释:“姑娘病了那日,舅夫人便来了,一直在姑娘床前守着,适才累得撑不住,被劝着去歇了歇。”
&esp;&esp;徐颂宁抬眼,只见霍修玉一贯整齐的鬓发略有蓬乱,眼底也是一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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