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笼铺内,蒋王孙笑呵呵地,用缓慢的语速说出这句问话后。
屋内的灯烛跳动了下,二人投在粉墙上的影子也扭曲变形。
赵都安嘴角带着笑,眼睛却眯了起来:“蒋大人此话可解?”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蒋王孙的意思很简单:若赵都安真的足够自信,也就没必要来拉拢策反自己。
赵都安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更明白的是,二人之所以会冒着风险,坐在一起,就是因双方都有所求。
因此,今日的谈话既是一场策反,更是一桩生意。
蒋王孙要求见他才肯彻底投靠,是因为他需要见一个能开得起价格的人。
或者说,蒋王孙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很简单,就是将自己卖个高价。
而谈生意前,自要抬一抬身家,贬低下对方。
“呵呵,老夫在湖亭,却也听得许多消息,辟如和谈的失败,都督的军令。以及……西域的不安分,”
蒋王孙神态自若,保养的很好的脸上笑容温和:
“当然,哪怕如此局面,老夫依然是看好陛下的,只是……老夫做的这可是杀头的买卖,一旦败露,哪里还能活?因此,自要看都督肯给怎样的诚意。”
赵都安平静说道:
“蒋大人参与谋反,难道就不是杀头的卖卖?”
蒋王孙噎了下。
继而,只听赵都安继续轻描淡写地说道:
“说来,本官初听蒋大人有意投效时,心中也是吃惊的。
毕竟蒋大人当初也是在建成道任过知府的,靖王拉起叛军后,以蒋大人的资历和能力,也是徐闻仰仗的重臣了。
呵,不瞒你说,我甚至都在怀疑,蒋大人这投诚是真心,还是诈降了。
毕竟,赵师雄的事就在眼前,本都督也不得不小心。”
蒋王孙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鬓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来:
“都督,老夫……”
赵都安玩味地抬手打断他,轻笑道:
“不过,在本都督得知,蒋大人如今权柄被削,逐步被排挤出徐闻的核心圈子,甚至在湖亭的实权,都不如一个新冒出来的军师时,我便恍然了。”
蒋王孙一时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羞恼愤怒。
偏他又无从反驳。
事实上,他之所以有了叛变的想法,其一,自是因大局的变化。
事实上,自女帝突破天人,回归京城后。他就认为扶持靖王登基的希望渺茫了。
你再强,哪怕有同为天人的玄印帮助,难不成可以冲入京中?
但那时,诸藩王各自割据,联手封锁朝廷的计划仍旧诱人,只要令京城沦为孤岛,女帝也就名存实亡。
可随着青州恒王、云浮慕王的先后死去,封锁计划也破灭了。
蒋王孙已明白,除非西域搅局,出现大变数,否则最好的结果也只是靖王割据南方,建个小朝廷。
可小朝廷的位置并不足以填满蒋王孙的野心。
可若只是这样,尚不足以令他生出背叛的决定。
可那个徐军师的出现,他逐步被排挤出集团权力中心的事实,则给了蒋王孙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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